紫福宫的景致胜过桃花坞许多, 偌大的宫殿如今添了几个宫女太监。这些宫女和太监都是福公公亲自去挑的。
萧珩有言在先,若是宫女太监有不安分的,福公公第一个受罚。有了这句话,福公公压力犹如泰山压顶, 哪个宫女太监都是问了祖宗三代才过的关。
偌大的宫殿需要收拾的地方很多, 秋琳如今身为大宫女,指挥起小宫女那叫个游刃有余。边指挥小宫女干活,边亲自检验干的好不好。若有不好的,重新返工。
都知道紫福宫主人现在是皇上手心里捧着的主儿, 哪个奴才敢懈怠。青石板擦得光影见人, 房梁上一丝儿尘土都没有。粉了墙, 刷了红漆, 到处焕然一新。皇上新赏下了些奇花异草,还有去蚊虫的功效, 小路子正指挥几个小太监打理花园。
紫福宫园子里有棵巨大的紫藤, 当初种下的时候,也是借着“紫气东来”的缘故。树干粗壮结实,硕大的紫藤花冠长成了天然的荫凉处。
小路子手巧, 亲手打制了一个吊篮, 悬在最粗壮的树枝上。“娘娘,您可要试一试?奴才保证结实。”
春杏笑嘻嘻的看着他, 打趣道:“娘娘您看, 小路子现在也是当太监总管的人了, 果然懂事, 还知道给您做个秋千玩耍。”
一提起升官这事,小路子眼睛笑没了,“奴才当上总管了,做梦都有几回笑醒,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儿。虽然奴才是个孤儿,没有老子娘,可是总得有个祖宗罢。祖宗知道奴才当总管了就行。”
春杏捂嘴笑的开心,小路子嗔她一眼,上前小心扶着白筠筠坐进吊篮,道:“之前在想做个秋千还是吊篮,做个秋千简单,可是做个吊篮实惠啊。日后等小主子出生,娘娘您抱着小主子一起坐在上面玩耍,那多稳当是不是。”
可不?
“你想的倒是周到,回头自己去领赏钱。”白筠筠一向是个大方的主子,该赏钱的时候从不吝啬,也很少惩罚下人。
小路子更是喜气,边晃着吊篮边念叨:“主子您不知道,宫里的奴才都私下里打听,哪个主子娘娘好伺候,哪个不好伺候。宫里哪个奴才不知道娘娘您的性子好,出手又大方?别的不说,你看小果子,自从跟着您,长个儿嗖嗖的,这才几个月啊,比奴才高出半头了。”又指指春杏,“您再瞧瞧这个,脸是越来越圆了。奴才每当看到天上的圆月,就想起春杏的脸。”
“你再敢胡说!”春杏在一边缝制娃娃的衣裳,蹭的站了起来,拿着针要去扎小路子。小路子哪里会老老实实的被扎,俩人一个前面跑,一个拿针追,看的白筠筠心情大好。
萧珩坐在龙辇上,福公公在一旁叨叨:“宫里都知道贵嫔娘娘是个顶顶好的主子,宫女奴才们抢着来紫福宫里伺候。奴才尽忠职守,谨遵皇上的旨意,什么身份不明的,尖嘴猴腮的通通不要。免得娘娘看了堵心。”
萧珩瞥他一眼,“差事做的不错,去紫福宫讨赏去。”
福公公一咧嘴:“这是奴才的本分,哪里敢向娘娘讨赏钱。”话是这么说,福公公知道肯定少不了赏钱。那位主子做事,从不抠门儿,比龙辇上的这位还大方。
萧珩进了园子,大老远便看见春杏追着小路子围着树跑,树下有个吊篮,白筠筠正窝在里面笑呵呵的看着嬉闹的这俩人。
清风吹动长长的紫藤,女子一身淡黄色衣衫,越发显得娇俏可人。
萧珩脑子里闪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把紫福宫给她真是个英明的决定。第二个想法便是,这个吊篮不错,待日后她生产完,这个吊篮可以有其他用处。这么一想,身上顿时火热的很。
正看春杏和小路子闹得有趣,眼前晃过一袭明黄衣衫,只见萧珩站在了面前。白筠筠甜甜一笑,伸手拉起他的手,“萧郎,一同坐下可好?”
自然是好的。
萧珩也坐在吊篮上,伸手揽上她的腰,一手抚在腹部,“可有听话?”
白筠筠笑得十分快怀,“听话,他说想念父皇,希望父皇忙完公事来看他。”两个月大的胎儿哪里有听不听话,只是大男人撒娇,她也愿意配合。
萧珩将美人揽入怀中,心中满满的甜蜜,“嗯,一忙完就来了。朕想念你与孩儿。”萧珩今日看奏折,一目十行,浑身使不完的劲儿,巴不得快弄完杂事过来紫福宫看他的筠筠。
“告诉你件喜事,楚王妃生了个嫡子。今日阿宁上朝,红光满面,浑身的喜气。”
“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白筠筠笑眯眯道:“可把此事告诉太后了么?太后知道了一定高兴。”
“阿宁早就命人去景泰宫传了喜报。”萧珩面上笑意稍减,“朕的生母去的早,是太后百般关照下朕才平安长大。她是母妃的至交好友,至今还常常将母妃挂在嘴边。在朕的心中,是敬重她的。朕还记得,母妃刚刚走的时候,朕日夜哭啼,不吃不喝,是太后将朕揽在怀中,唱着母妃最喜欢的歌谣哄朕入睡。”
白筠筠不打断,只静静地听。
“父皇惩罚朕顽皮,是太后跪在地上为朕求情。朕被父皇罚不许吃饭,是太后偷偷命人给朕送去热粥。长华尚在襁褓中时,夜夜啼哭,乳母换了一批又一批都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