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那么难闻,只是依旧让有些晕车的我泛起些许不适来。我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耳旁是太宰先生和国木田交流着案件的轻声细语,因为靠得近的缘故,我也听到了些许内容。
“伊豆半岛……”
我本来放松的背脊微微挺直,耳旁的交流声顿住,太宰朝我看过来,“怎么了吗?”
“呃……只是觉得,的确很巧。”
因为中也君给我的那个票券地址就在伊豆半岛的热海温泉,也正是这辆巴士的最终目的地。只是它途中也会在几个地点停留,所以最初那么巧合地在车站遇到时,我也没有想到我们的目的地也是一样。
“啊。”
注视着我的鸢眸里染上笑意。
“的确很巧呢。”
“太宰,”中也君的声音从我身侧传过来,我移开和他对视的视线,看向中也君,他蹙着眉,精致的面容上显露出些许凌厉来,“你刚刚说的案件,是怎么回事?”
“用这种语气向别人询问,最后得到的只会是拒绝吧,”太宰先生如此说,在中也君眉梢压低,啧了一声时,他却不紧不慢地开始讲解,“这个案件其实已经出现了几例受害者了,只是暂时被压了下来,以免发生骚乱,因为受害者出现的地方比较特殊。”
在太宰的叙述中,我大概了解了太宰他们这次的任务委托。
伊豆半岛除了以温泉出名外,其实那里还有一个很有名的,历史悠久的传统文化,那就是艺伎。
和东京歌舞町的红灯区不同,艺伎通常以端庄素雅形象出现在那些更为高档的宴席上,表演的也都是传统艺术舞蹈,普通人基本没有那个钱财可以欣赏到她们的演出。她们都是以才艺为生,并且接受过十分严格的传统文化训练,一言一行都十分有教养。
但是就在最近,在花街附近已经发现了两副骨架,在经过仪器对骨头的检测以及现场遗留在骨头上的衣服等证据后,被确认死者都是前一天出现在艺伎排练馆观看表演的客人。而目前在遗骨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势痕迹,也没有中的痕迹,即是说还无法得知死亡原因。
原因未知的死亡加上皮肉消失只剩下骨架的遗体,摆明了这个案件的棘手性。
只是毕竟没有证据证明跟艺伎她们有直接关联,加之能够培训出艺伎的茶屋背后也有势力,所以目前并没有影响到她们的日常演出,依旧还是如往日一般,只是让那天有演出的艺伎都做了笔录。
但对于警方却不是如此了。
在暗中搜寻了一段时间却找不到什么证据,又有来自受害者家庭以及上级的重重压力下,警方最后联系上了侦探社。只是江户川乱步正外出执行另一个委托,所以最后交到了太宰先生和国木田手中。
说完这些的太宰温声对我道:“不过,从目前的情报来看,只要尽量不靠近花街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顿了顿,他的视线越过我,落到中也君脸上,眼眸弯了弯,笑意盈盈地说,“倒是中也要小心一点啊。”
“如果那些家伙不怕有来无回的话。”
中也君回答的平淡却带着自然而然的傲气,随即扫视了太宰一圈,嗤笑了声,“倒是你,还要亲自去花街探查吧,小心自己的柔弱身板,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
就连我都听出来了中也君话里的嘲讽,可太宰先生却面色都没变一下,并且硬是扭曲成了另一个意思,笑盈盈地道:“呀,中也是在关心我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中也君的脸色扭曲了瞬,连之前那种嘲讽模样都没维持住,“反正像你这样梦想就是找个女人一起殉情的家伙,根本就不值得担心吧!”
“这可真是诋毁啊,”太宰叹气,“就算是殉情,我对殉情的对象也是有要求的呢。”
“这是重点吗?!”
本来只是和我一样默默听着的国木田露出无法忍耐的表情来,瞪向他,“不要给我祸害无辜女性啊,把注意力放到委托上!”
“国木田不要这么严肃嘛。”
中也君一副不想继续看下去的冷淡表情,转而视线落到我身上。
“到时候我和你住的地方不会太远,所以,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感觉已经麻烦中也君很多了,”我眨了眨眼,“不过——虽然说着不好意思的话,但是真遇到了需要武力值的情况的话,大概还是要拜托中也君了。”
本来已经微蹙着眉要说些什么的中也君一怔,随即意识到我是故意大喘气隔了几秒才说出后面的话,原本蹙着的眉立刻舒展开来,扬唇笑了起来。
“啊,真是的——”
他扬起手,不知是否有过犹豫,但最后屈指落在我额头,轻轻弹了下,低笑了声。那双与太宰对视时显得锐利的湛蓝色眼眸里少了许多的攻击性,看着我的眼眸里漾出温润的眸光来,眼里只有我的倒影。
“当然不会觉得麻烦的。”
我本来也是笑着下意识斜了下身体,但是有那么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了什么,却没有准确地抓住。
怔愣中,巴士在此时晃动的幅度骤然便大,以至于我一时没控制好身体,背部撞到了另一个人。
他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