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他始终注视着我,就像是在观察着我的情绪状态,然后根据此调整他的语速。
侦探社接到的任务是抓住杀人魔。
因为杀人魔喜欢将纸花染上上一个受害者的血,然后寄送给下一个目标,寄送到第二片后,便会杀死目标,然后将第三片留在尸体现场。这是极为嚣张且恶劣的对警方的挑衅行为,然而因为杀人魔的过于狡猾,频频从警方手中逃脱,最后警方决定和侦探社合作。
但警方也不是没有进展,他们认为杀人魔热衷于选择黑发黑眸的年轻女性。而我正好在这个范围之内,加上我在那几天又表现出来心事重重的状态,敦注意到了这一点,太宰从敦口中得知到了这点,才会想到打电话给我。
谁想到通话才开始,我就在家中出了意外,而太宰先生赶过来后在我家中发现了夹杂在纸张之间的信封,信封外表和警方递交的资料照片里的受害者生前收到的信封正好一致。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说,“……也就是说,我已经被杀人魔盯上了,对吗?”不等太宰先生回答,我又摇了摇头,“啊,不对,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我的确是被盯上了。”
被我握着的杯子依旧还是暖意洋洋,可我只觉得身体发寒。
我不想死。
我紧咬住唇,脑子里虽然很乱,唯有这点无比的明确。甚至就是因为这种对生的渴望,我才支撑自己在不久前挣扎求生了下来。
因为死了的话,就什么都结束了,我的未来,我的有可能的一切,都停止了。可是我还没有见到自己的书籍出版,我还没有攒到足够的钱买到自己喜爱的房子,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
我怎么甘心就此死去。
“夏目小姐。”
我听到太宰先生喊我,怔然看向他,而他的语气平静地就像是在陈述真理。
“你不会死。我……”他停顿了下,才继续道,“我们侦探社会找出那个杀人魔,并且会保护你。”他长而黑的睫毛眨动了下,朝我微微勾唇,露出微笑来。
“你愿意相信我们吗?”
“……嗯。”
我当然是相信的。
昏迷前的事情我还记得,我知道,是太宰先生拉住了我即将崩溃的情绪。
“那么,便这么决定了,”听到我的答复,太宰先生笑意加深,“在抓到那个杀人魔之前,夏目小姐需要和我们侦探社待在一起。”
我点点头,但很快又想起个问题。
“如果是出院之后呢?”
“关于这点,”太宰先生回答我的速度快到像是早就想好了解决办法,“夏目小姐介意住在侦探社的员工宿舍吗?”
“员工、员工宿舍?”因为迅速联想到某些地方,以至于我磕巴了下,而太宰先生也肯定察觉到了我语气的不对劲,因为他很快就此解释起来。
“啊,请放心,”他笑了下,“是单人居住的那种。不过我们侦探社都住在那里,所以如果有人敢闯入的话,会在第一时间被我们揪出来。”
我语气干巴巴:“我、我知道了。”
其实我自己都知道我脑子里那些联想没什么必要,而且就算是真的,我也不可能敢按照自己看过,甚至是写过的那些狗血那样做。只是人嘛,大概就是这样的生物,就算没这个贼胆,也无法控制冒出这种贼心来。
就像我很想问,我醒过来时病房里太宰先生依旧还在,是不是因为他一直守着我。
就像我想知道,他守着我的原因里,对我的担心,和为了告知我杀人魔事件以及处理办法这两者之间,哪个在他心中更加占据上方。
就像我想弄清楚,当时我在梦境中感知到的,握住我手的温暖,是否来自于他。
可这些问题在我嘴边徘徊着,却又被我一次次地咽了下去,始终没有问出口。
我告诉自己,这样就够了,太过贪心的话,反而没有好结局。
无论太宰先生是一直守着我,还是刚好碰巧撞到了我醒来的时候,至少他现在对我的印象不坏。而且仔细想想太宰先生也不可能一直握着我的手,或许这不过是因为太宰先生出现在当时几近崩溃的我面前时,成为了我的心理依靠,以至于让我在昏迷中产生了过度的联想。
毕竟因为想得过多以至于自作多情这种事情,在之前就已经发生过了。鉴于此,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犯傻地又重复第二次吧。
或许只有当我百分百地确定时,我才敢做出举动。
谈话到这里,我其实已经感觉到了困意,虽然伤口经过处理,可是失血带来的后遗症还是存在着。但我还是努力打起精神,想要和太宰先生多聊聊。无论是什么话题都好,再简单都行,我都不会感到无聊。
因为重要的不是话题的内容,也不是我爱好聊天这种行为,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个对象是太宰先生而已。
无论是做什么,当对象变成太宰先生时,它们便变得与众不同起来了。
但是当我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时,我听到太宰先生的声音停顿了下,然后才开口。
“睡一觉吧,夏目小姐,你需要休息。”
他的声音温和,但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