钵满,一夜暴富。
而跟着拜尔德下注的富豪们,全都莫名其妙损失一大笔,等同于在巴黎街上向农民撒钱。
于是,就像纽约市的股票一样,玛丽的名字跟着赌注和暴富者的新闻一齐,频繁被记者编辑、大众们提起,名气顺应向全国范围传播,进而形成今天的画面。
…再回到航站楼现场,人群开始躁动起来。
忽然有个占卜师打扮的女孩,指着天上某个黑点,尖声叫嚷:“天啊,我有预感是那个,绝对是玛丽的飞机…“
“这是什么迷信…“
主编话还没说完,余光看到航站楼周边的人都冲过来了,赶紧扎紧马步保护地盘。
与此同时,飞机正在慢慢下降,的确是报道说的双翼机,和描述的文字长得一模一样。
人潮向前涌动,警察和机场工作人员吃力地维护秩序,不让人群靠近飞机,他们喊的:“小心,不要被螺旋桨砍伤了…”也没有人理会。
但也不算很远,二三十米的的距离吧。
大家用肉眼也能看到玛丽在飞机小窗口探出的明媚笑颜,看到她用纤细右手,抚平因为螺旋桨气流打乱的漆黑秀发。
然后不知道看到什么,玛丽轻捂住嘴巴,做出被吓的神情,挨在安托瓦内特少爷背后。
记者们似乎意识到什么,回头望去,脸上笑容在惊恐中凝固——人群暴动了。
这些人冲到飞机四周,有人爬到机翼上面,有人堵在飞机门窗处,都想一睹玛丽芳颜。
玛丽在安托瓦内特的保护下,近乎逃亡下飞机,却被人群堵在台阶上动弹不得。
“怎么办?”黎觉予问,她这上下两辈子都没遇到这种事情啊,一下懵在原地。
林恩沉吟片刻后,贴着黎觉予耳朵低声说:“叨扰。”,然后飞速拿过黎觉予的帽子围巾和外套,朝人群密集处,他们前进道路的两边抛去。
人群一下子疯了,几百号男女同时发出尖叫怒骂,争夺这些东西作为“纪念品”。东西抢完了,他们才回过神来找“玛丽”了。
航站楼顶层,还有巴黎的大使及委员会,试图和这位女明星见面,打声招呼。
等警察完全控制住狂热的人群后,他们才从楼顶慢条斯理地走下来,朝人群中被推搡得衣服乱糟糟、头发乱糟糟,活像一个巴黎乞丐婆的华夏女人走去。
见到歌剧小红星是这样的形象,大家都有点失望。
大使忍着下跌的期望,朝女人递去一束鲜艳的玫瑰,说:“在巴黎,歌剧女演员结束后都会获得粉丝的一朵鲜花,期待你以后在克里希剧场的表演。”
女人仰起脸,将狂乱的燥发拂到脸后,露出一张满脸泪痕又不是玛丽的华夏脸孔。
她哭着说:“我不是玛丽啊,你在说什么啊?”
大使们示意她手上的帽子,上面还别有百老汇的徽章标志,一脸你别开玩笑的表情。
他礼貌又极有耐心地回复道:“你当然是,亲爱的玛丽。”
“我不是,我叫黎昭。”
黎昭觉浑身上下疼死了,只想快点回酒店,“如果你说是这个,这个是我下飞机的时候,不知道谁丢到我手上的,而我又恰好接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扬起手臂高高肿起的伤口,怒斥:“你们这群暴徒,我要告你们!告你们!”
大使、警察、路人都没有理会——黎昭是什么小人物,他们只关心玛丽去哪了?
黎昭还在哭唧唧。
但是向来温柔多情的法国人们,此刻只关心玛丽去哪了,对她的眼泪视若不见。
他们没好气地追问她:“你有看到,和你长相差不多的华夏女孩去哪了吗?”
“华夏女孩?”
黎昭泪眼朦胧。反问的同时,脑海浮现刚刚在人头攒动的间隙中看到的画面,没看到脸,只有一点点身影——艳丽的美式打扮把她身形勾勒得玲珑有致,乌黑鬈发垂落在瘦削肩膀,走路的时候有点微妙的小动作,平添可爱和风情。
那么好看的人,原以为是俏皮的维也纳人,或者是时髦的美国人,居然也是华夏人吗?
黎昭描述不清当下的心情——嫉妒一个陌生人,这是正常的吗?
大使和记者们见黎昭莫名其妙陷入沉默,便认定她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将瞄头对准路人,逐个逐个询问:“你有看到玛丽吗?”
“你都抢到玛丽的胸针了,居然没看到玛丽去哪了?”
“别担心,他们肯定是走公路的…”
“我们现在上车去追,总能追到的…”
等等…
就是因为这群激动粉丝,大使没能给玛丽送上花,记者们也跑了个空,大家都怨气满满。
黎昭在路边驻足好一会,发现没人再理她,便失落地欣然离去。
离开前,她听到某家报社主编,在对手下人口头阐述本该凌晨出版的报道内容。
“这位歌剧女演员,在一个月前还默默无闻,横跨两个国家后,她拼接自身努力和毅力,打败所有赔率,成为冬日最耀眼的阳光。”
另一家报社也不甘示弱,更夸张的报道紧跟其后:“据传闻,玛丽从纽约回巴黎的路上,收到法国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