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走后,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七璃好歹还睡过一会儿,他是一分钟也没有眯着。
“你的点滴快打完了。”七璃探头看向输液袋,“叫护士吧。”
护士帮松田撤掉针头之后欲言又止。
看了看还是开口说:“这位警官,您是不是该回您的病房了?”
松田阵平用语礼貌,但是理直气壮:“我陪床不行吗?”
伤员给伤员陪床,在外人眼里未免显得他们两个太黏糊了。
七璃失笑:“不差这一会儿,你回去吧。”
松田开始和护士讨价还价:“这是双人间,隔壁床空着。我可不可以睡在这?”
护士也是无奈,情侣两个人都当警察,并且同时负伤住进同一个科室的事并不太多。
她沉默一瞬,叹了口气:“好好好,我去把您的名牌拿过来。”
可怜的风见裕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继续在隔壁房间躺着了,他的病友松田阵平已经弃他而去。
然后卷毛当事人就向他女朋友呲着牙露出了超级得意的笑。
顽皮归顽皮,松田还是会照顾人的。
他把七璃靠着的枕头拿下,单手扶着她的背帮她躺下,另一只手扯过被子盖到她身上掖好:“睡吧。”
之后,他腰弯俯身,轻轻亲了她的额头。
日暮七璃本来眼睛一点没眨地盯着他,羽毛般的吻落到额头时,才下意识地闭上眼。
再次睁开眼睛,就见松田阵平注视着她,脸上有一丝浅淡的笑意,目光温柔又平和。
她牵着松田问:“好不容易过二人世界,不让我多醒一会儿嘛?”
松田阵平把手抚到她眼睛上盖住,语气可没有动作温柔:“睡你的觉吧。”
回答他的是一声非常了然的轻笑。
过了几天,两人的伤已没有大碍,可以出院了。
警察公寓的安保升级了很多,降谷零在组织里搞了点转移注意的事情,已经没有人盯着他们了,暂时是安全的。
七璃的伤还没有好全,所以她也不用上班。知道他们被伏击的事情,目暮警官干脆大手一挥,给两个人都批了假。
和鹤见明智组成的一家三口过上了短暂幸福快乐的生活,日暮家的人都在井的另一边,也不需要担心。
今天,鹤见明智被带到公安部的医院做身体检查,松田阵平在家里打扫卫生。
七璃的胳膊是贯穿伤,但恰好没有伤到神经和骨头,只是需要这段时间愈合,她们决定出去转一转,买点必备品回来。
七璃看着衣柜灵光一现:“虽然降谷先生说没有问题,但是我们还是伪装一下比较好。”
松田阵平在拖地,头也没回:“哈,我看你是自己想玩了。”
“知我者,阵平君也。”
七璃从床上跳起来,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拿出了之前盯梢用的假发,把松田的卷毛全都压到发网中,然后给他
套上了半长发的假发——和松田的头发十分相似。
接着又把他常戴的墨镜换成了一副平光的金丝边眼镜,从他一堆黑西服里找出了一身休闲装,白色外套棕色裤子。
松田阵平臭着脸,但是任由她打扮。
七璃退后一步欣赏杰作,她满意地拍拍手:“不错,不错,年轻了好几岁。”
松田好整以暇抱臂看过来:“那你呢,七璃大人?”
现在他说起这个称呼毫不尴尬,七璃当然更无所谓,她跑回她的宿舍翻箱倒柜,找出一身水手服。
女孩扎起高马尾,戴上棒球帽。
松田阵平啧啧称奇:“高中校服?居然还把它带过来了。”
他棒读道:“真是有少女心啊,七璃妹妹。”
“我才24岁,偶尔装装嫩有什么问题嘛。”白上衣,绿裙子配上红色的领巾,青春洋溢毫无违和感。
“没问题,黑衣组织的人怎么都想不到眼前的女高中生竟然是个大猩猩。”
七璃踹了他一脚:“你才大猩猩,你全家都大猩猩!”
他装模作样后退环视四周:“现在的我全家,不是只有咱们两个吗?”
“哼。”她单手系不了水手结,于是不再纠结前一个话题,“帮我系个领结。”
松田阵平表情很鲜活,走到她面前,右手伸到她领结上把领结快速缠绕交叠,欠兮兮地表演一出单手系领结。
此时她坐着,松田阵平站在她面前,炫耀的意图显而易见。
她眉眼含笑,拽着松田的衣领拉他弯腰,两人的脸越凑越近,直到唇齿相接。
某人当然反客为主,轻而易举把她单手搂起,继续刚刚的吻。
当然,大白天的,还要出门,两人依偎一会儿便接着伪装。
七璃心情甚好,给自己倒腾出来点刘海——平时穿西服上班或者出勤都是高马尾或盘发,为显干练,碎发全都收起来。
今天她还难得地涂了亮晶晶的唇彩。
卷发,哦,不对,现在是直发的男人倚着墙边:“你今天真的和平时很不一样啊。”
“既然是乔装,那当然就要乔装到底了。反差感才是最重要的嘛。”她在镜中笑着和松田阵平对视,又给自己画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