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嫔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轻易死去?”惠妃缓缓道,“更何况我让人散布消息给宜妃皇上临走前在良嫔那留夜,宜妃都还没有出手,谁能将她轻而易举除掉呢?”
沉默片刻,沈太医低声道:“良嫔之死确实有蹊跷。”
“你快如实说来。”
“下官怀疑没有人下的手,是她自己服用假死之药。”沈太医一边说,一边注视惠妃的神情,“至于目的,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良嫔不简单,深藏不露,竟然假死,金蝉脱壳。”惠妃嘴角微勾,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或许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娘娘接下来如何打算?”
惠妃道:“那女人有着那么多的秘密当然要一一揭开,她的宫里肯定有她的人,你回去的时候密切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下官知道。”沈太医道,“那让下官给娘娘把把脉吧。”
惠妃爽快应了声。
她多么希望真相揭开那一天,玄烨到底有何反应。
第二一早,曼宁幽幽醒来,觉得浑身乏力,口干舌燥,膝盖处时不时传来阵痛,她眉心紧蹙,有气无力开口:“水——”
伺候的宫女听到声音马上倒水递给曼宁,“福晋,请喝水。”
温热的液体滋润干涸的双唇,曼宁顿时感觉好了许多。
脑子清醒过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马上问:“德嫔娘娘呢,小阿哥呢?”
宫女道:“福晋别急,小阿哥正陪着娘娘用早膳。”
曼宁恨自己不中用,身子弱,反抗根本没有用。她现在恨不得飞到小辉儿身边,掀开被子要起来,膝盖处的剧痛传来,曼宁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缩成一团。宫女见状,忙道:“福晋,奴婢昨晚已经帮你上了药,太医叮嘱您现在不能下床。”
曼宁一脸焦急:“可是我想马上见到小阿哥。”
宫女安抚道:“福晋您别着急,您去不了,可以让娘娘抱小阿哥抱过来。”
曼宁无力地点了点头,昨天闹成那样,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带着小辉儿来见她。
“你马上去请吧。”
对于她来说,每等一秒钟就是煎熬。小辉儿,额娘真的好想你。
一刻钟后,德嫔来了,一身华服,端庄大气,嘴上带着淡淡的笑,眼里却是毫不掩饰带着嘲讽注视着床上的曼宁。
“还请额娘恕罪,媳妇身体抱恙,不能给您请安了。”曼宁压抑心中的怒火与渴望,语气压得低低的。
“没事。”德嫔笑道,“你知道你这样跟本宫顶撞反抗的行为很蠢!”
曼宁也不甘示弱:“为了我的孩儿,做任何事都值得!”
“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德嫔玩味的语气询问。“那这样可就太好了。”
曼宁被她言语刺激到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没有任何底气反驳,孩子那么小,与他相处的日子那么短,她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呢?更何况,现在又不是天无绝人之路,一切都是她的好婆婆一手挑起的。
德嫔不管不顾,接着道:“你死了,孩子就可以完全归本宫了,多好啊,没有你这个惹事精,本宫也不用头疼,更不用与小乖孙忍受别离之苦。”
“你——”曼宁终忍不住了,“简直厚颜无耻,我才是他的额娘,孩子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德嫔并没有她的不敬而生气,反问:“就凭你一副病怏怏的身体,能行吗?”
“无论如何,我都与你抗争到底,我去找太后,让她老人家做主。”德嫔如此固执,唯一的希望就在太后身上了。
德嫔根本无所畏惧:“你尽管去好了,到时候结果还是一样,你只会更难堪!”
闻言,曼宁整个心跌入谷底,眼里满是绝望。
“你为什么那么狠心要跟我抢孩子?”曼宁哽咽问,“你也是一个母亲,难道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们母子分离吗?”
“正是因为宫规,本宫才没有办法亲自抚养自己的儿子。”德嫔一想起这个,脸色顿时阴沉,乌云密布,“所以,本宫才想好好亲自养育自己的亲孙子。”
除此之外,德嫔最恨的就是她和胤禛夫妻恩爱,这一点同深深刺痛她。试问,哪敢女人不希望嫁得好,夫君疼爱,相敬如宾。可是皇上对她的只有凌虐和厌恶,她对皇上的宠爱死心了。她不好过,她也绝对不会让小两口好过!
“就算我同意,可是在宫里成长,对于小辉儿来说,极其危险。”曼宁冷静下来,知道硬拼,她肯定不会答应,把利害关系分析出来,采取怀柔政策。“宫中斗争,杀人无形,成人都不一定躲得过,更何况还是不满周岁的小辉儿呢,如果真心爱他的话,就应该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德嫔反驳,“本宫在宫中既没有受宠,平时又没有得罪人,谁会无缘无故害本宫,甚至把主意打到小辉儿身上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怎么样,在这样的环境,我始终不能完全放心,还请额娘体谅我这个母亲的心情。”曼宁这次声泪俱下,希望能软化她的固执。
德嫔被她说得有点动摇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在宫里那么多年,什么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