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烟原本就做好了要解释的准备,只不过在车内沉默的气氛里,想到了之前那漆黑环境里的那一吻,耳垂现在都感觉隐隐的疼。
她深吸一口气,将视线从车窗外转回,看向了一旁开车的人,道:“在你来之前,我在别墅楼上找到了叶介岐母亲代月邻的房间,发现了一本日记,原本以为可能是叶介岐伪造的日记,但文字里的悲哀感不像是伪造出来的,很真实。”
湛欲景漆黑眸光微斜,“所以呢?”
宋轻烟:“笔记我拍下来了,可以找找以往她母亲有没有在公众平台留下过字迹,进行比对,如果是的话,可以确认的是,王舒宜和她认识,并且他们之间存在某种恩怨,王舒宜给她打的那一通电话是压垮她的一根稻草。”
“哦还有,今天下午去见了叶介岐的父亲叶原志,我提到了王舒宜自杀,他是冷笑的,病入膏肓地冷笑,然后在我进一步提到了黎喜的时候,他忽然神情激动,喘不上气,差点就没了,还好抢救了过来。”
“你说他们之间到底存在了怎样的过去,为什么错综复杂的。”
湛欲景闻声沉吟一瞬,帮她梳理,“叶原志从前的风评是风流的,和现在叶介岐有点相似,他或许和那两个女人都有所纠缠,从而导致了叶介岐的母亲自杀。
叶介岐恨他的父亲,所以就连一个身体器官都不行了,活着只有一口气的人,也要续上他这一口气的恨意。”
“进而也能解释叶介岐接近你的原因。”
宋轻烟闻声蹙眉:“你不会是想说我是黎喜的女儿,而黎喜和叶原志有所纠葛,叶介岐将对父亲的恨已转接过来,想对我报复?”
湛欲景眸光沉了沉,两只手扶着方向盘手指轻敲,“如果大胆一点的话,你可能是叶原志的孩子。”
宋轻烟:??
照他这么说和叶介岐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太离谱了,离谱之中又有一丝丝可能。
宋轻烟缓了缓情绪,“假定就是像你这么分析的话,那么现在唯一和当年黎喜还存在纠葛的人物,健康活着的就只有宋吉庆,也就是我爸了。”
“我得从他这里寻找突破口,查到黎喜的相关,也将能查到她和你爸爸在飞机上死亡的一个真相。”
湛欲景听到这里沉默了一瞬,“轻烟,如果真相是难以接受的,你还想要去查到底吗?”
“阿景,你呢?”
宋轻烟看向他:“或许你我一样。”
这话让开车的湛欲景眸光深了深,漆黑夜色将他周身凛冽,但他说:“那就查下去吧。”
宋轻烟微缓一口气,靠在车座上有了一些困意,刚想闭目休息,结果耳旁传来冰冷的嗓音。
“轻烟,你的解释。”
“……?”
宋轻烟侧眸看向他,打了个哈欠,有些困意的说:“刚刚那些还不够?”
湛欲景显然并不好糊弄,“在我来之前还发生了什么。”
宋轻烟原本就是要解释的,所以直接挑了重点,“我们吃饭呢,然后我捅了他一刀,所以刚刚给他庆祝生日的时候比较顺着他,毕竟流了好多血。”
湛欲景听到这里眸光一凝,方向盘一打,紧急的停在了路边,“你刚刚说的,将略过的部分细说,为什么会突然用刀。”
那忽然凝滞的气氛让昏暗的车内环境更加地压抑。
似乎显得有些严重的样子。
宋轻烟抓紧扶手,稳住身形,看向他暗忖,要不要将真实的原因说出来?
说叶介岐突然喝醉了跑过来想亲她,然后一刀捅了他?
这么说湛欲景会不会更加不爽?
毕竟之前在厅内还说什么放肆之类的。
“阿景,吃完饭之后我俩切磋了一下,结果他不敌我,我错手伤了他。”
她刚说完,湛欲景就倾身过来,一手大力捏住了她的下巴,两人视线相对。
漆黑深邃如深渊的眼眸之中迸发出了怒意。
“说实话!”
宋轻烟感觉下巴被捏得生疼,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皱紧了眉头,“阿景,就像是这样,所以拿刀子动的手。”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用力拉开他的手,在他闻声黑沉着脸松开的一瞬间,抓住他的手朝他手指咬了下来。
气死了,魔咒的原因根本让打不过,咬还能有反噬吗?
她真的下了力气咬的,那冰凉的手指头传来丝丝血腥气,也不见他丝毫撤回的动作,任由她咬,宋轻烟便冷静下来地松了口,抬眸看过去。
那张冰冷英俊的脸在这昏暗光线的车内实在难以捉摸,像是笼罩着一层雾气的黑夜,看不透。
“你不疼?”
湛欲景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手帕包住了被咬伤的手指,黑暗的光从眼底一闪而过,十分冷沉地与她道:“轻烟,不要再单独和他见面了,叶氏可不是个被人砍了一刀还能轻易放过谁的人。
这一次你逃掉了,下一次呢?不要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
宋轻烟凝着他的视线,想了想,“阿景,你是在担心我吗?”
湛欲景眼眸的光有几分滞,眼角一抬,转身靠在了座椅背上,另一只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