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
吴胖在九点半的时候开着拖拉机来接顾立春,赵高也来了。
众人把顾立春扶上车,嘱咐了几句,才挥手告别。
一坐上拖拉机,顾立春立即就清醒了。
赵高问道:“顾哥,你怎么跟这些人说的?他们真愿意来咱们五场?”
顾立春神秘地笑道:“我就喝了一顿酒,什么也没说。不过,你等着瞧吧,肯定有人来的。”
赵高和吴胖是满脸的疑惑,就喝了顿酒就把人给弄来?
顾立春没有多跟他们解释。
事情的发展出乎顾立春的预料,第二天上午,三场后勤科的人就气急败坏地打来电话问白大姐,他们五场究竟跟他们场的知青下了什么蛊,一下子有五十个人报名要来五场。
白大姐一脸懵,他们刚开会没几天,也没听说小顾去做三场做演讲和动员呀。
白大姐在电话里敷衍了几句就挂断电话,直接去农牧科找顾立春,顾立春刚好不在,一问梁科员说他跑外勤去了。
顾立春这会儿正领着何文勇他们一帮知青在沼泽地那边义务劳动——捡鸭蛋和鹅蛋。何文勇明天早上就要回海城,今天是来最后一次参加农场的活动。他在农场呆了七年,人缘又不错,来找他的人很多少。
这次来的知青不光有三场的,还有四场二场甚至一场的,他们知青自有一个圈子,大家毕竟更有共同话题,没事就喜欢聚在一起,交流交流思想,偷偷交换一下书籍,有时还喜欢集资买点肉和酒,打打牙祭。
他们十分喜欢,这项义务劳动,看着这些鸭蛋和鹅蛋,心情就很好。何况,劳动之后管饭。
请客的地点设在猪场苜蓿地那边,几口大锅往那儿一支,陈洁孟念群和孙厚玉三个大厨往那儿一站,孙厚玉脑子灵活,学了一阵,厨艺进步很快,这也帮他赢得了赵高和吴胖的友谊。
什么小鸡炖蘑菇、爆炒鸭肉、红烧鱼块一做,浓郁的香味把这帮人熏得晕乎乎、乐陶陶的。
吃完午饭,大家坐在苜蓿地旁边的茅草亭里,赏着花,啃着瓜,谈人生侃理想,总结过去,展望未来。
顾立春主要跟他们展望未来:“我们五场耕地较少,我们打算以后大力发展畜牧业、副业、林业、渔业。今年养猪两千头,明年争取养五千头猪,以后会逐年上涨;我们要让荒山披上绿装,要把杂木灌木换成果树;还要充分利用辽阔的水域面积,大量养殖鱼虾,鹅鸭。三年之内,我们五场将大变样:瓜果飘香,鸡鸭满地跑;苜蓿地一眼望不到边,猪们肥得动不了窝。”
顾立春又拿出一幅自己没事瞎画的农场规划图:“等我们资金充裕了,打算把猪场翻盖了,再盖几处家属区,家属区里有花园、有图书馆,再弄个小电影院,再建个篮球场,弄几个乒乓球台。要尽量丰富广大职工的精神生活。”
顾立春的话就像一根鹅毛,专门往这帮年轻人心里最痒的地方撩拨。
吃完瓜,聊完人生,临走时,顾立春还送了他们一人一根黄瓜,没办法,送甜瓜和西瓜送不起,人太多了。
吴胖的心在滴血,今天吃了那么多瓜,临走又送了那么多黄瓜。
待人一走,顾立春连忙安抚吴胖:“胖啊,一车瓜换一车人,咱值了。以后哥补偿你。”
赵高也劝:“对,要是能来三十人就太值了。”
吴胖还能怎么办,只能咬牙硬挺。
这帮知青人一离开猪场,就开始迫不及待地讨论起来。
宋勇先说道:“我打算来五场,回去就报名。”
有人说道:“大勇你还没报名啊,我上午就报了。”
有人笑道:“喂,你们的动作真快。”
有不少人已经下定决心要来,也有很多人还在犹豫。
“五场的条件是五个分场最差的。”
立即有人接道:“差不差的区别也不太大,反正工资都是一样,咱们来这里没准能得到重用呢。”
“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们那儿的坑都被占完了,没有我们年轻人的地儿了。”说这话的是二场的一个叫张星的年轻人。
跟张星一起来的谈周生说道:“张星,我觉得咱们还是留在二场好,二场的各项设施次于一场。”
一路上大家各抒己见,热烈讨论。
接下来的几天,五场场办的人是痛并快乐着,电话一通一通地打来。
先是打到后勤科,后来直接打到党委办公室。
朱书记接到电话,一听又是知青又是年轻人要报名来五场,他便笑呵呵地道:“哎呀,你们场的年轻人觉悟就是高,如此地积极支援五场的建设,看来你们党委的思想政治工作做得不错,值得肯定。”
电话那头:“……”
邓场这边也接到了几通电话,有人向他告状,说顾立春拉拢腐蚀革命青年,蛊惑人心,邓场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小顾同志不是那种人,他连我这个上级都不拉拢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