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这部特殊的电梯习以为常,走出电梯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轮椅上的老人。
宋兼语也跟着看到了那边正在观看电视的闻堰。
他抬手拦住要过去的江武,“上班一天你也应该累了,我想一个人跟他待一会,你先回去休息。”
江武对江旬的命令,从来不会有任何的意见跟反驳。
听到他让自己回去,当场将迈出去的那只脚重新收回来,当机立断乘坐电梯回家。
留下宋兼语一个人从二楼电梯口一直顺着楼梯走到一楼大厅内,他站在闻堰跟前弯腰将眼前的老人认认真真打量一遍。
闻堰也看到了出现在跟前的青年,那双老花眼模糊不清的看着眼前的宋兼语,等着对方的下文。
宋兼语转头,看向那边一直开着的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喜洋洋动画片,一片白绵绵的山羊在草原上蹦跶着。
看起来倒是还挺有童趣的。
宋兼语又抓过头来,望着眼前一动不动闻堰,视线扫过对方摆放在轮椅俩侧的手臂,在腕骨的位置可以看到曾经斧头留下来的巨大伤痕。
“这伤,当年是不是很疼?”宋兼语拉过来一把凳子,坐在闻堰旁边抬起他如今已经不能动弹的手臂,将袖子撩起露出整个伤疤。
闻堰虽然眼睛不太行,看不清眼前的人距离长什么样子。
可他的耳朵是好的,而且江旬昨天也来过他这里,这个人身上男士香水的气味他还没有忘记。
江旬捧着他手臂,欣赏似的打量着他手臂上曾经残留下来的疤痕。
“闻堰,当年在冰箱塑料袋里的老人,被你们分尸成了多少块?又被你们父子俩扔在了什么地方,你还记得吗?”
宋兼语问完,手掌稍稍用力的拽了一把手中的胳膊。
常年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的闻堰,早就在易仁新的折磨下全身只剩下一副脆弱的骨架子。
宋兼语稍微一拉扯,就将轮椅上坐了一天的人给弄歪了。
他歪着头,没有去帮闻堰重新扶正,而是若有所思的望着闻堰那张苍老的面容,用打着商量的语气问他,“你说,我将你跟那个老人一样,重新再剁成一块块装在塑料袋内,塞在冰箱的冷藏层里,你会不会想起来一些?”
“呼嗬!呼嗬!”坐在椅子上的闻堰全身都无法动弹,舌头也被人二次拔掉的他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嗓音。
那双浑浊的眼睛在宋兼语说完话后,死死的盯着他,满眼都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恨意。
宋兼语望着那双眼睛,叹息一声,“早知道你这么多年还没忘记我,当初我就应该将你的眼睛也挖出来才对。”
轮椅上的老人,全身都在战栗颤抖当中,眼前这个说话的人让他好像回到了24年那个雨夜。
别墅外面也跟现在一样下着雨,他让阿狗准备晚饭,那是一顿非常难吃并且没有味道的晚餐。
也是他人生当中最后自己用筷子吃饭。
当剧痛从腿上传来的那一刹那,闻堰在心底咒骂了阿狗无数次,一次次的希望时间能够重来,重来哪怕提前一天,他也会将杀了阿狗那个杂种!
宋兼语看着他消瘦的脸颊都在微微颤抖当中,他就知道闻堰已经想起来当年的画面。
“我站在厨房里磨着那把斧头,那斧头也不知道被主人放在那里有多久,很钝很不锋利所以我站在那里,磨了一次又一次,等着你喝完所有的汤,亲眼看着你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石柱路一号别墅内,宋兼语用着最轻快的语气帮闻堰回想起当年,那个深夜所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看着轮椅上全身都紧绷颤抖的闻堰,宋兼语只觉得恶心。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受害者,害的宋宗明一辈子都在坐牢,害的秦时关家破人亡。
他并不是什么胆大包天的恶魔,他只不过是仗着那个年代设备落后无人抓住他,就肆意妄为的夺取他人的性命。
这样一个恶魔,在面对砍断他四肢的歹徒时,也是害怕到全身都在颤抖,慌乱的恨不得钻到地下逃的一干二净。
俩人的交谈在宋兼语单方面讲了半小时后,话下了句号。
他将闻堰双手上所有的指纹,都印在一块从厨房里拿出来的餐盘上,十根手指都印的一清二楚。
做完这一切,他拿着那块餐盘从电梯原路放回二号别墅内部。
一楼落地窗外正在下着雨,雨水就像江武说的那样顺着破损的位置全部被风吹到了室内。
宋兼语将那块印着闻堰指纹的餐盘用沙发上的报纸小心翼翼装好,随后从那块破损的落地窗位置走了出去。
那块餐盘连同放在超市里的手提包,都被宋兼语取出来,更换到那家已经被警方贴了封条的废弃电影院杂草从中,将东西装在废弃轮胎里的人,迎着雨重新回到了石柱路二号别墅。
一个小时后,江旬从自己的床上醒过来,睁开眼睛的人缓慢坐起只觉得全身都湿哒哒的难受,低头揭开被子看向自己身上,全身上下从头发到脚掌都是湿哒哒的一片。
另一处市区公安局拘留室内,宋兼语睁开眼睛也跟着翻身坐起来。
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