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谢小舟觉得有些奇怪。
这出戏演的是不错,可是想表达什么?
他按捺下性子,接着往下看。
刚开始谢小舟以为唱的是痴男怨女的苦情戏,可相思唱到一半,戏台上的灯光忽闪,彻底暗了下去。
隐约看见,公子哥从踏上滚到了地上,吐了三口鲜血后,彻底瘫软了下来。
灯光一点一点地亮起。
戏台上的装扮又变了一个模样,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四合院,院子门口悬挂着牌匾上写着“秦府”二字。
这是秦府。
那这一出戏,演的就是秦府的故事了。
等到光线彻底亮堂的时候,秦府已经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好似要举办喜事。门口窗户上都贴着“囍”字,只是这“囍”字是一半红一半白的,格外诡异。
再一转,花旦被丫鬟簇拥着带入了正堂,拜堂成亲之后,正式地嫁入了秦家。
但这并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嫁给的是一个死人。待到第二日,就要被活活钉死在棺材里面。
喜剧瞬间变成了悲剧。
不管花旦是否愿意,她都被迫送入了棺材,等到钉子钉上,里面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等待她的是死亡与黑暗。
而这时候,棺材里面的人还是有意识的,可她只能无力地伸出手,在棺材板上留下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抓痕。
秦府的人围着棺材,面无表情地等待着棺材里的人彻底失去气息。
这一幕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唢呐声作为伴奏,唢呐发出的声响锐利,令人毛骨悚然。
等到棺材里的花旦彻底地失去了气息,秦府的人才把棺材送下去入葬。
就在即将封土的时候,棺材里竟然传出了一声婴儿啼哭。
秦府的人疑惑不解,待到开馆之后,发现花旦在死后竟然诞下了一个不足月的婴儿。
那婴儿早已断气,皱巴巴地一团,只有眼角的一抹红痣格外的明显。
秦府的人觉得晦气,草草将婴儿扔到了乱葬岗。
等到回去以后,就下起了连日的阴雨,夜间也经常有野猫哀嚎,隐约还能听见唱戏声。
秦府的人惶惶不安,请了和尚道士来做法。
只是来了一轮又一轮,还是不见成效。最终,在某一晚,装扮精致的花旦趁着夜色而来。
秦府众人一脸恐慌。
画面就停滞在这一刻。
那些小人身形小巧,但表达出现的情绪却十分到位,坐在台下观看的谢小舟都能感受到他们的绝望与害怕。
他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下一幕。
这应该就是三少爷的来历了。
难怪秦府的管家说府上没有三少爷,原来是一出生就死了。
铛——
锣鼓再次被敲响。
台上的小人反应了过来,纷纷退到了帷幕后面。其中一个小人慢了一步,待帷幕拉上后还留在舞台上。
小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露出了惊恐的目光,尖叫着逃跑。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天而降,攥住了小人。
当然,这并不是为了救小人出来,只见那只手指用力,直接捏碎了小人的头颅。
小人虽然小,但五脏俱全,顿时红的血白的脑浆炸裂了出来。
三少爷抬起眼皮,眼波流转,眼尾点缀着一点红,娓娓道来:“我欲求一颗真心,谁人有?”
那人面如桃花,唇齿带笑,脸颊上还带着一点血渍。
这位三少爷不是花旦,而是……恶鬼。
谢小舟心头一突。
陆露疯狂地用眼神询问——是跑还是打?
谢小舟略微思索了一下,面前有这位三少爷,外面有无数的纸人,从数量上看,不如先应对这位三少爷比较轻松。
“三少爷。”他不躲不避,直直地看着对方,“你说的真心,是何模样?”
三少爷抬眸扫了过来,在看到谢小舟的时候先是一愣:“原来是你。”他对谢小舟有一定的印象,轻轻笑了一声,“我要的真心,自然是至死不渝,直至幽冥都不更改。你有吗?”
【舟舟当然有!】
【等等,我觉得不太对劲啊】
【就是啊,一只恶鬼要什么真心?】
***
时间回到一天前。
沈越羽面无血色,拼命地敲打着房门。
只是房门被锁死,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推开。他余光一瞥,身后穿着戏服的人缓缓靠近。
那人眉目含情,眼尾点缀着一点多情红痣,唇角格外的红润。他抬手,在宽大的袖袍下,纤细的手指捏着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心脏一缩一涨间,猩红的鲜血淅淅沥沥地滴落了下来。
这一幕的对比太过于强烈了。
三少爷凑近了过去,嗅了一下:“这颗心,看来不够真。”他眸光流转,“你有真心吗?”
沈越羽的咽喉一紧,他是见过三少爷一边笑一边掏出心脏的那一幕的,此时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我没有!”
三少爷将手中的心脏扔到了一边,就像是扔一件没有用的垃圾,叹息了一声:“真可惜,既然你没有真心,就毫无用处了。”他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