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儿。”毛正根想了想,也不再多说,只去忙自己的去了。
这边,谢依楠领着白秋月到了后院,给她打上了些热水,又兑了些凉水进去,摸了摸水温差不多,递了巾子给她“快些洗洗脸,小脸都要成小猫脸了。”
“嗯。”白秋月接了巾子过来,仔仔细细的把脸给洗了个干净。
“你这衣裳也弄脏了,这会子怕是也不好换,等晚上到家里头了,拿件我的棉衣给你穿,你比我虽然个子矮一些,胖瘦却是差不多,应该也是能穿的,冬天的衣裳,应该也不大能瞧出来。”
冬天都是穿的厚厚的,有些怕冷的更是恨不得裹成一个球儿,且许多普通家境的人家,也不是每年都能做新衣裳的,因此这一件衣裳时常是往大了做的,不合身的情况十分常见,白秋月即便穿着不大合身的衣裳,想必也不会过于显眼。
“姐姐待我这样好……”
白秋月顿时哽咽。
“我是你姐姐,自然是要待你好的。”谢依楠笑道。
听到这么一句话,白秋月心中顿时暖意融融的,但同时却又酸的厉害。
她不是没爹没娘的孤儿,她也是有家的。
虽然娘亲早早去世,她也是有个亲爹的,可是她的亲爹看她连陌生人都不如,反倒是像仇人一般的待她。
看她的眼神中带有的厌恶与憎恨,那恨不得打死她的咬牙切齿,白秋月觉得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当时白秋月觉得整个人活着都没什么意义了,整个世界都是冰冷黑暗的,尤其是在求活不得,被饭庄里头的店小二推出来的时候,白秋月更是觉得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甚至当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她碰到了谢依楠,她的姐姐。
谢依楠像是冬日里头的太阳一般,给了她足够的温暖,让她知道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
而谢依楠,不过是和她非亲非故,半路上认识的一个陌生人,不过因为她叫了一声姐姐,便将她当做了亲妹妹来看。
这样的情谊,这让白秋月觉得心中暖意融融,同时也因为她父亲的无情与心狠而觉得心中酸楚不已。
但这样的酸楚,白秋月自己也觉得可谓丝毫无用。
她那个无情无义的爹这会子还在因为要娶了东家的女儿而沾沾自喜,享受着来自旁人对他这个新郎官的祝福,估摸着根本早就将她这个女儿忘了个干干净净吧。
既是他已经丝毫不管不顾父女之情,那她为何要因为这样的爹而伤心难过呢?
干脆,就当自己从前就死了爹,现在只是一介孤女好了。
索性,现在她还有姐姐不是么?
想到这里的白秋月,觉得心中舒坦了许多,冲谢依楠咧嘴笑了笑,卷起了袖子道“姐姐,我帮着干点啥吧。”
既是已经打扰了谢依楠,那她也不能就这么当了揣手的客人。
“正打算烤肉呢,就洗菜,腌肉吧。”谢依楠道,喊了那边在那洗菜的佟小四“小四,让秋月洗菜,你去拿点炭,拿了炉子过来,再把那竹签子给拾掇一下。”
“好嘞。”佟小四被喊了名字,乐呵呵的应了下来,将手中那已经洗了些的白菜叶子拿出来,甩了甩上头的水珠,在一旁的巾子上擦了擦手。
趁着这个功夫和白秋月搭上了话“这些菜我都洗过了,羊肉正打算切块,我把菜刀和案板给你拿出来用。”
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平常用的菜刀要大一些,你待会儿用的时候小心一些,莫要切到手了。”
白秋月见佟小四对其这般关切提醒,心中一暖“谢谢小四哥。”
见自己的关心起到了些许作用,佟小四乐的只想一蹦三尺高。
可又不想在白秋月的跟前表现的过于不沉稳,只压了内心的喜悦,道“都是自家人,这般客气作甚?灶上头温着热水的,洗菜的时候舀些热水来用,别冻了手。”
“成了,你有啥不知道的,要找啥的,喊我一声就行,我先去拾掇木炭,备炉子去了。”
说罢,小四转身进了灶房,去寻要用的东西去了。
白秋月感激的笑了一笑,低头开始洗菜,洗完之后,寻了菜刀来,按照谢依楠说的,切成合适的肉块。
谢依楠则是在那调配调料,将切好的羊肉腌上。
等腌的差不多了,将那羊肉串到竹签子上头。
连带着那些切成片的蘑菇,泡发的木耳,切成条的豆皮,切成片的藕片,还有成片的白菜叶等东西,也都依次穿到签子上头。
等羊肉和菜蔬都穿得差不多了,宋乐山领着其他几个伙计,到了后院。
“已经差不多了?”宋乐山看着那穿的,已经堆成小山一般的肉和菜,舀水洗了手后,伸手拿了那最不大好串的羊肉来串“我还说这么东西只怕穿串费劲,今天特地提早打了烊的,不成想,你们手脚倒是快,已是差不多了。”
“原本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说活儿多,只怕是忙不完,正寻思着要不要去前头喊你们谁回来帮忙的,结果不曾想着秋月干活极为利索,这签子倒也穿的极快。”谢依楠笑答。
“我在家的时候,时常帮着我祖母穿辣椒什么的,这个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