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种玄妙的感觉。
上次在皇宫,明明也见到了这位灵秀公主,可那时的江深毫无想法,心如止水。
隔了十几天而已,再见到她,却不一样了。
大概是少女出场的姿态太过于惊艳了。
周围湖光山色,她从无尽荷花中穿梭而来,长裙袅袅,姿态清冷,犹如芙蓉仙子,美丽而出尘。
江深也是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也或许,是她对其他人都冷着脸,却在看见他之后,露出了笑靥。
这种特殊的对待,真的很容易让人触动。
轻舟荡过荷花,没有停留,如箭一般往前而去,游湖一圈,又消失在一水之隔的女眷那边。
江深目送她离去,许久之后,回身走向南荣候世子:“灵秀公主来参加赏花宴了?”
“不知道,我只负责诗会的客人,赏花宴是我姐姐负责。”世子刚才忙着指挥下人送笔墨纸砚,并未注意到湖中心的情况,满脸惊讶,“她竟然也来了吗?了不得,了不得,灵秀公主可难请了,之前赏花宴姐姐就邀请过公主,皇上也允了,可是公主丝毫没有来的意思。”
灵秀公主出身民间,回宫后深受宠爱,却从未在大众视野露过面,许多人都对她充满了好奇心。
不止南荣侯府邀请过她,京城里绝大多数高门大户,都会在举办宴会时,大着胆子往宫里递帖子。
灵秀公主没有答应过一次。
如果以前不来,这次突然来,只能是为了江深。
不止南荣候世子一个人这样想,旁听的詹舟年也是这样想的,眼神流露出些许艳羡:“江深,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不提灵秀公主的身份,会不会影响仕途,只看一个国色天香的清冷大美人,在宫里连皇帝太子的面子都不给,宫外也不搭理南荣候千金的邀请,却愿意为了见江深一面,亲自出席赏花宴,就让无数人羡慕。
江深垂着眸子,出了神。
这位灵秀公主好似当真奔着他而来的?
真是奇怪。
现在回忆起来,那日大殿中,她似乎也没看过旁边二人,只看着他。
难道说,这位公主以前在民间的时候,和原身有过接触,所以才直奔他而来?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可能,江深眉心微拧。
时间到了,南荣候世子高声招呼,让打算参加的人都上前来,当着众人面吟诗。
江深有些走神,被詹舟年推上去的时候,想了想,提笔写了刚才那首诗。
一旁的太子见他不吟诗,反而提笔写字,本有一些不渝。这纸笔是留着给优秀诗作誊写用的,留着诗会结束之后,由南荣候世子出钱印成诗册免费发行,给客人们扬名用,江深的诗作尚不知道如何,就这么自信,直接用上纸笔了?
这时南荣候世子上前去,拿起宣纸,双眸瞪圆,竟然沉默了足足一盏茶,引得周围人好奇心大起,才缓慢开口将诗念了出来。
“……”
念完之后,霎时间一片沉默。
周围的读书人都不傻,都用惊为天人的目光震惊地看着江深。
太子也震得当场傻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扑上前去,从世子手中夺走了宣纸,目光死死盯着纸上。
竟然是真的……
虽然是女儿诗,可是也能看出江深的才华,诗句优美华丽,灵气逼人。
本朝文人之间以诗词为上品,所以南荣侯府才经常举办诗会,笼络读书人的心。而太子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欣赏过的诗作数不胜数。他敢说,这首诗的出彩之程度,绝对可以在他看过的诗作里排在前三!
这样的人,这样的才华……
太子恍惚,怪不得灵秀选了他。
相比起来,他显得格外没眼光,还不如灵秀。太子艰难地消化着这个认知,低头端详,忽然又发现了一样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笔字,行云流水,笔走龙蛇,一笔一划都流露出肆意潇洒之意,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写出来的。
区区一个从五品知州子侄,竟然这么出色?
毫无疑问,这次比试,江深是第一。
太子甚至已经不想再看其他人的诗作如何,而那些年轻的读书人,也十分有自知之明,不敢献丑,惊叹地看着宣纸上的纸,在嘴里咀嚼回味,眼里满是惊叹。
唯有贺临吉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殿下,我也有诗……”
太子摆手打断他:“临吉,算了,我知道你们文人相轻,再好的诗作变成了对手,也看不上,但是这次真的没法比。”
比了也是丢人。
太子爱惜贺临吉的才华,因此不愿看他在众人面前出丑,轻声和他说了,转头对外正式宣布江深第一的结果。
所有人心服口服,簇拥着江深而去了。有些人想起刚才江深的三首诗,也一听誊抄下来,让南荣候世子发行。
太子随便看了一眼,虽然不如刚才的诗,但都是极其出色的作品。
他心里最后一丝犹疑也没有了。
即便是提前准备好的诗,能够有这样的表现,也是顶级才子。如果是抢手准备的……呵,哪个才子会愿意给区区商人之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