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红衣修士说出,就有人指着前方半里外惊呼:“破地惊雷阵!他什么时候布下的?”
叫着要杀过去的修士一阵后怕,差一点他就踩雷了,“雷符布阵,好大的手笔。”
几人心里都在想,刚才那人是谁时,第八道劫雷落下。
黎川此刻就在崖底某处,这边魔气像沸腾的水滚动翻转着。
沈贯鱼的神识连五里都看不到了,她看不见黎川真的只剩骨架了,是九条黑龙游走在他身上修复身体。
而黎川仅剩的意识,找出了沈从云给他的秘药一口吞下,身上血肉不断生长着。
“神树,那些人会走吗?”沈贯鱼拔动通玄镜,只看得到先前师祖催她回去的消息,却发不出讯息。
看来传讯在崖底受阻,她发的传音鹤定然没有到黎川手里。
扶桑木:“我布的阵有木植看着,他们敢闯就等着送命吧。
所以走不走的,有什么妨碍?”
几个修士再难想到,雷符阵是棵树布出来的。
轰隆,咔嚓
最后一记劫雷说下就下,铺天盖地的闪电还出乎意料的照亮整个崖底。
涌动的魔气有刹那的清空,可惜沈贯鱼的眼睛神识都神闪电闪的暂时失明。
然耳朵边忽然听到半空崖边的惨叫,看来是有别的闯入者被雷打着了。
沈贯鱼严阵以待,片刻劫雷结束,她再睁眼就发现神识不再受限,远处自家老爹正被魔气贯顶。
身后,又有痛呼声传来,原来最后的劫雷引发了扶桑木布的雷阵,五个修士中除了红衣修士外都被炸伤了。
他们和沈贯鱼的神识碰撞到一起,恰灵雨刷刷滴落。
红衣修士抱拳:“道友,我们没有恶意,借光蹭个灵雨养伤可否?”
沈贯鱼没应,可她抬眼看向半崖那边传出声音的地方。
红衣修士意会:“宵小之辈,我来为道友打发了。”说着不待回应,就飞身而上。
不消片刻,上边就传来了打斗声,沈贯鱼不再理会受伤的几个狂吸灵雨。
而是奔向黎川附近替他护法,接下来的心魔劫才要命。
哪知她刚触及魔玉塌九丈之内,就被一声龙吟轰了出,耳边嗡嗡作响。
“看来,不用我紧盯着了。”话虽如此,沈贯鱼还是仅仅退后一步,再次用通玄镜传信。
这回传出去了,一准收到文字,立刻写道:“速归,天亮不至甲十就要闯门了。”
沈贯鱼:“师祖,我找到了灵界界主,您给圆个说法呗。”
一准:我徒孙可真能干,跑小差儿也能把正事干成。
他问:“是谁?”
沈贯鱼:“迦南舞,但她不肯去。”
一准:“你们在哪?”
沈贯鱼:“擎寸山外三千多里的悬崖,我爹在此结婴了。”
一准:“结丹中期就成婴,他用了禁术?”
沈贯鱼:“嗯,迦南舞怎么办?我强带她走必然不成。”还有魔玉九龙引的事,稍后怕会有魔尊过来。
一准:“等着,我找都向道友去接人。”
沈贯鱼还没收起通玄镜,就有两个魔尊过来了,她迅速撤了幻术行礼:“沈贯鱼见过宣魔尊,祝魔尊。”
两个化神魔族看到是她,威压撤了,远处几个蹭灵雨修士顾不上伤痛,跑了。
迦南宣抬了抬手,几个修士连带打斗中的红衣修士和魔修,都摔的七零八落。
眼看他旁边的祝魔尊要伸手抓黎川,沈贯鱼忙喊道:“宣魔尊,我爹还在渡心魔劫。”
迦南宣扭身一挡,祝魔尊的灵力大掌退散,“宣老魔,你要包庇自己弟子?”
“老祝,沈黎川拿走的魔玉九龙引,乃是归我迦南氏所有。”迦南宣宣示所有权。
祝魔尊不服,两个魔瞬间起了争执,没在意红衣修士等人偷偷逃走。
沈贯鱼趁机找龙脉:“我知道你在附近,把我和我爹送进七杀阵。
能做到不影响我爹渡心魔劫,我给你五个仙桃做酬劳。”
“十个。”
“五个。”
“八个。”
沈贯鱼:“五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九龙突然助我爹进阶,是你搞的鬼。”
龙脉:“污蔑!”
沈贯鱼:“敢作不敢当,你利用九龙引驱散这里的魔气。”
“哼,抠门。”龙脉心虚了,嗖的滑到沈贯鱼附近,甩尾间就把她和黎川传入七杀阵中。
黎川躺着的魔玉之下的土,也被带到了阵内,沈贯鱼见他没受影响,连番拔动阵盘,把个七杀阵给隐形的更深。
两个魔尊吵到半茬,嚯,魔玉九龙引不见了,他们的神识瞬息辗过整个崖底。
迦南宣:“沈贯鱼,你个小丫头不讲武德,还偷跑?”
他这声回荡在崖底,也将困在阵内的迦南舞给惊醒了。
“老祖,我在这儿。”她的叫声奇大。
大到些过来这边阵道解绳的沈贯鱼捂耳朵:“你叫破喉咙他也听不见。”
然后,她就不给解绳子了。
迦南舞扭动着身体瞪她:“你什么意思?倒是快给我解开呀!”
沈贯鱼抱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