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手臂上果断戳了一下,鹤老的声音苍老而果断,“有什么事,休息好再说。”
棕熊兽人本就在种种负面状态下眼前发黑头晕眼花,他只知道自己身上担着全族人的希望,但是麻劲上来,他根本抵抗不住的倒了下去,陷入昏睡。
麻笼?
宁枫拿起那根绿色得植物尖刺,有小手臂长,他记得这种植物。
巨大的叶子,周围长着尖刺,像是野兽的獠牙,一但猎物被刺中就会沉睡,睡梦中被分解为麻笼的养料。
鹤老将尖刺收好,这是金子特意储存下来的,“领主,我们的药草很充足,他们的外伤都好处理,就是冻伤,我不能保证。”
宁枫看着鹤老为难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要断肢吗?”
“如果有奇迹,其实也有办法。”鹤老点头,却并没把话说死。
他传承了几代兽人的药草知识,怎么能看不出来上次传染性极强的疫病好的突兀。
之前部落染病的兽人只靠自己全都没熬过来,可遇到宁枫后,所有人不仅迅速痊愈,经过观察身体还没有一丝不适,甚至更加健康。
鹤老如果什么都没发现,也不配再给兽人们看病疗伤了。
“以他们的身体状况,很难依靠自己恢复,”坏死的部分若是无法尽快恢复知觉,就不得不断肢求生,鹤老猜得到宁枫还有其他办法,但他的立场是维护领主为先,所以只是隐晦开口,“所以我说,除非有奇迹发生。”
就看值不值了。
宁枫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似乎早就料到一样,“嗯,鹤老熬药吧,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本以为要用白果才能断肢保命,这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
鹤老的脸侧肌肉带着苍老的细纹微微动了动,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都化为动容感叹。
宁枫起身要回去取白果,瞧见火堆边的钟艺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想了想叮嘱鹤老,“这是钟艺,是……司南的妹妹。”
一个合理的身份,可以帮助钟艺更快的融入领地,鹤老人精一个,自然明白宁枫的意思,“领主去忙吧,这里有我们呢。”
“辛苦,”宁枫的确很疲惫了,没有推辞的点头,然后走过去轻柔的拍了拍钟艺乱糟糟的发丝,真像个兄长一样,“好好休息。”
体质极度虚弱的钟艺半夜被叫起来,一路上更是咬牙挺着照顾那些受伤的兽人,宁枫从来不用付出的量来评判贡献。
钟艺与司南一样,都已经拼尽全力了。
呆楞的钟艺眼眶有些湿润泛红,她低下头抿着嘴唇,只是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鹤老看着宁枫的背影离去,心中大概有了准备,认出棕熊兽人时,鹤老就猜到铁山部落应该遇到了困难,只是不确定宁枫的态度。
有些时候可以随手救人一命,但很难有魄力救下百人性命。
鹤老颇为感慨的摸了摸打理顺滑的胡子,恍然意识到是自己狭隘了。
如果宁枫是会退却的人,那么鹤老和他仅剩的十几个族人,早就该死于疫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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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之上,司南肩上的擦伤要更严重些,他没在树下逗留,以处理伤口整理东西为由提前回到树屋内,物资箱也被其他兽人帮着一个一个的搬了进来。
没一会,方辰独自一人移开门板弯腰走入。
方辰非常不理解司南搞得这么神秘是想干什么,“遮遮掩掩的,有什么不能给老大看?”
司南没答,非常冷静的抬起头,平淡的讲述了钟艺的身份,以及基因溃败到底是什么“病”。
“钟家那个缠绵病榻的大小姐……!?”
方辰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满脑子的问号都要溢出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感叹基地果然毫无下限,还
是该说司南真是越发大胆了。
想到刚刚那个从物资箱堆出的空间里和伤员一起跌跌撞撞爬出来的女孩,脸色真惨白的厉害,身子骨还极为纤瘦,看着就是病歪歪的模样。
“她这身份,你都敢拐出来?”方辰愕然的看着司南,声音压的极低的切齿,“你到底想干什么?”
“钟艺在基地里已经是死人了,葬礼应该都办完了。”司南盘膝坐在兽皮毯上,在工具包中翻找着什么,英俊苍白的面容看着正派,说的话却极为离经叛道。
“如果钟茗出尔反尔,你会带来多大的危险,你想过吗!”方辰实在是害怕这里被基地发现,他只想离基地远远的,不明白司南为什么不肯从这个泥潭抽身。
“嗯,这是钟茗给她女儿的联络器,检查一下。”司南完全无视了方辰得疑问,将巴掌大的漆黑通讯器扔给方辰。
不管是从感性还是理性的角度分析,钟茗都无法与基地达成合作,只是司南习惯性的怀疑一切。
他记得有一种窃听器不需要电源,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有定位装置
“如果钟茗出尔反尔,首当其冲的只会是我,当然,真有那么一天,我保证自己绝不会带来麻烦。”司南做每一件事之前,都会习惯性的想好一切结果。
方辰眉头抽动,他只能咽下牢骚,所以看了看,这通讯器是最简单的款式,或者说是老旧,“拆开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