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手臂肌肉用力绷紧,忽然发力一拽——
拘谨的窝在一边的瘦弱猎豹愕然瞪圆了眼,眼看着堆满物资箱的雪橇随声移动,猛然意识到司南很可能是想“人力”拖着雪橇走!
更然钟艺惊掉下巴的是,面前原本就不熟悉的司南忽然变换了模样
哪怕她完全没眨,还是没看清过程,男人就拉高身形,变成了一头威风凛凛的巨大黑狼。
真的很巨大
瘦弱的猎豹仰着头,悄悄后退两步,本能的敬畏以及体型上巨大差距所带来的恐惧从心底蔓延上来,她几乎不敢相信这头狼就是司南。
踱步踩了踩脚下的雪壳,黑狼甩了甩黝黑顺滑的皮毛,一言不发的叼着绳索,森寒利齿小心的咬着,轻而易举的拖动了沉重的雪橇。
钟艺左右瞧了瞧,苍白积雪上巨大的树干延绵没有尽头,霜雪雾凇包裹着整个世界,眼看着黑狼拉着雪橇就走,她只能赶忙操控着还不太自如的猎豹兽形小步跟上去。
*
走走停停,又是三天。
寒冷刺骨的风雪从不停息,钟艺浑身都极为疲惫,长久沉默的赶路让她有时候会感到恐惧,在她眼中,每棵树除了粗细之外渐渐没什么不同,只能没有尽头般机械的走着。
钟艺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紧前面拖拽着物资雪橇前行的巨大黑狼,学习对方的生存技巧,因为除了相信司南她什么也做不了。
让钟艺稍微安心的是,司南虽然一言不发,沉默的可怕,但在她实在跟不上时也会允许休息,饿了就吃东西,至少没有把她扔在路上自生自灭的意思。
爪下踩着冰凉的雪壳,吱呀声在风雪中寂静又平稳,钟艺勉强适应了这种感受。
忽然,黑狼
() 停下了脚步。
猎豹探头看了看,顶着寒风小心的凑过来,意外发现前面竟然出现了坡度极大的断层。
似乎与原本的地形有关,又被风雪层层覆盖形成了独特的地貌,现在他们站在“悬崖”上,下面十几米的地方才有落脚的雪地。
钟艺迷茫的低着头,这种情况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悄悄去瞧黑狼,准备偷偷学习。
但和之前不同,高大英武的黑狼没有动作,只用幽蓝眼眸凝望着远处的雪地,任由寒风卷着霜雪挂在他黝黑顺滑的皮毛上。
钟艺好奇的跟着看去,用力眯眼,才隐约看到了那里似乎有一截倒下的漆黑树干,再多的就看不清了。
突然,那段黑色隐约动了一下,旁边似乎有一道影子,看不清是动物还是什么。
“!”第一次见到疑似活物的东西,钟艺浑身的毛都要炸开,身侧却又被什么带起一阵骤风。
高大的黑狼犹如离弦的箭一般跃下几乎垂直的雪坡,滑过十几米高的地形差,平稳的落在下方的雪壳,而后毫不迟疑的向着那个方向跑去。
“……!”钟艺更加慌乱,她看了看同样留被在原地满是物资箱的雪橇,又看了看不断远去的巨大黑狼,纠结片刻还是试探的走到边上。
碎雪簌簌落下,坡度陡峭,实在高的很。
……
发丝银亮的青年背靠着三根巨树主干一样粗壮的鳞片藤蔓,稍作休息。
白皙的指尖按上小臂还未结痂的、几乎将手臂整个剖开的红肿伤口,鲜红的血液再次涌了出来。
宁枫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抬起手臂,张口去接流下的血液。
滴答、滴答的一滴滴落下,渐渐变成了小溪一样的流动。
鲜血的味道并不好,浓郁的血腥味缭绕在舌苔与鼻尖,宁枫眉头微皱,但还是仔细的舔过伤口,确保因赶路而伤口崩裂流出的血液都被喝下。
银发被风雪吹拂微微晃动,白皙俊美的青年几乎要与冰雪世界融为一体,但是那抹鲜红又是刺目的显眼。
风雪声中,宁枫捕捉到了身后毫不遮掩的声响,先用随身布包里的染血布条将手臂随便缠了两下,然后,他才懒散的转身去看是什么不长眼的东西被他的血吸引来了。
只是一回首,入目是纯白朔雪中那一抹极为耀眼的黑色,熟悉又陌生的巨大黑狼正向着他奔跑而来。
宁枫微愣,琉璃般清透的青绿眼眸渐渐染上笑意,是冰天雪地里唯一的绿意。
矫健高大的黑狼急冲冲的踩着积雪凑近,非常自觉的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为青年抵御寒风,同时垂首,亲昵又小心的用温热的鼻尖蹭着青年的面颊、脖颈,喉咙中发出压抑的呼噜呼噜声响。
“二十五天……”
“可算回来了。”宁枫像是埋怨又像是随口的调笑,骨节修长的五指顺着黑狼蓬松顺滑的皮毛梳理,微凉的掌心握着黑绒的狼耳揉了揉。
司南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与宁枫重逢。
他躁动的心脏在胸膛内剧烈跳动,咚咚作响,急促的呼吸在寒冷天地间凝结为雾气,漆黑油亮的顺滑皮毛更是无法自控的贴向孤身而坐的俊美青年,似乎想要与他融为一体般紧密。
只是宁枫身上的伤口实在刺目的很,司南离近了才发现青年的肩上、脖颈甚至脸侧都有伤口正在愈合而残留的红痕,仿佛经历过什么残酷的打斗。
黑狼冰蓝深邃的眼眸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