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思考的是为方便宁枫变回兽形,只需要解开衣带,扯下几个扣子,就能直接脱下。
“这个,怎么弄?”宁枫也发现这衣服哪里都好,就是盘扣,他几次都弄不上,总是会脱落。
再抬眼,男人又木桩似的侧身杵在那。
啧,莫名不爽
“木桩”司南忽然被人踹了一下,但他本就站的极稳,对方也未用力气,所以半步未移,只是转身握住抵在他腰背的微凉脚踝。
再抬眸,就看到紧盯着自己的青年眉目不悦,一身白衣有些凌乱,露出小片白皙的锁骨。
司南默默移开眼,就是牙根紧咬,脖颈青筋跳了跳。
“装聋作哑。”宁枫挣开男人
炙热的掌心,收回左腿,顺滑的衣料自然垂下直至遮盖住。
而后,他撑着木桌自摇椅上站起身,微微摇晃了一下,司南也总算是“知道”过来扶他一把。
“这个扣子。”宁枫自然的靠着对方,自己努力的同时还不忘指使人帮他。
低头和扣子作斗争的青年没再抬头,蓬松顺滑的发丝刚好摩挲过男人的脸侧下颌。
司南屏息敛声,幽蓝眼眸暗沉沉的,他依旧没说话,只用有些微抖的指尖将盘扣理顺了一遍,重新扣好。
还不错。
宁枫满意的理顺前襟,随手将衣带系在一起,刚要欣赏一下,却被默默蹲到他身侧的司南揽着腰,勾动着衣带解开,又重新系了一个漂亮的结。
“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换衣服。”这是司南忍了又忍,还是想说的话。
宁枫:“?”
俯视而来的青绿眼眸中满是直白的疑惑,毕竟宁枫之前还只在胯间围着兽皮,和裸着也没差吧。
这人怎么还是怪怪的
或许是足够了解对方,司南竟然领会了眼神中的含义,他也想到了最开始宁枫的模样,那时他就只能反复“催眠”自己只是一头狼才能尽量保持淡定。
而后来,宁枫学着林绫他们裹上了衣物,这才让司南自然了不少。
司南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拿得出手的理由,意外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所学习到的“常识”都没法说服青年。
或许在青年眼中,穿衣服只是因为保护自己和抵御寒冷危险,而非想着遮挡身体。
“……”司南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压抑着急促的心跳与灼热的耳根,努力语气正常的沉声道,“以后,我来帮你换衣服。”
只有这个办法了。
“行啊。”宁枫头也不抬就答应下来,手指又弄了弄盘扣,觉得自己会了。
他还是喜欢自己来
紧张到指尖蜷缩才能说出口的司南被青年漫不经心的态度哽住,可只要一想还会有别人能够像他这样……司南忍不住凑到青年眼前,透蓝眼眸满是认真道,“只有我。”
宁枫有些意外,这还是大黑狼第一次有什么要求。
“嗯,行,”宁枫心情好了一点,抬手揉了揉男人柔软的黑发,就像摸大黑那样,语气中带着说不出来的哄人意味。
“就你一个,行吧。
突然被顺毛的司南:“…………”
算、算了
不管怎么样,起码,结果正确了
黑色的那件衣服就很简单了,只是略厚些的披风,坠着圈纯黑兔毛,看着就很暖和。
宁枫摸了摸,偏头看向无措到拿着白果的男人,感觉还是大黑狼的皮毛要好摸的多。
司南被他看的身体紧绷,转移话题道:“这个果子,吃下可以治愈你的伤吧。”
那样,腿伤应该就能快些痊愈了,他之前竟然没想到。
“我用不上。”宁枫并没有自己要用白果的
意思,毕竟缡弋描述的白果可是救命的药,他的伤自己会好,没必要。
“带着,要真的是会传染的病症,一定会有用。()”
就算不能治愈,也能提供生机,拖延些时间。
司南眉头微皱,沉默不语。
过来,背我下去。?()”宁枫要去看看那老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判断接下来要如何行动。
昨天下午才回来,现在就要继续忙碌起来,宁枫也没有不快,因为就算有时间他也不能晒太阳。
宁枫身上的疤痕是消了,但兽形皮毛还有些残损,所以他才一直保持在人身,避免以兽形示人。
还好有黑狼在,可以替他做些别人做不了的事。
*
“怎么样,还要喝水吗?”金子扶着老人,用陶碗装着温水。
老人眉发苍白,苍老的面容病态的瘦成了皮包骨,眼窝深陷有些吓人,但也隐约能看出慈祥和蔼的模样,此刻正神情愁苦,声音嘶哑,“谢谢你,但你们,不应该把我带回来。”
他早就做好准备,只要能喝上一口水,就可以死去了。
“已经捡回来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多喝点水。”金子继续用陶锅在火堆上烧水。
刚刚听到雁灵传回的口信,他们便立刻开始行动。
和老人没有接触的人继续生活在树根下,有接触的人开始在雪地上挖坑,再用挖出来的雪砖搭建墙壁,挡风。
在老人的建议下,他们准备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