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掏出点什么礼物来送给沈辞镜这样的小辈。
但正是这样的和蔼,令沈辞镜越发感到悚然起来。
“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沈辞镜冷声喝道,“你方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青霄也不生气,事实上,除了面对寥寥几人外,他的态度一直和蔼和。
就像是人不会同蝼蚁置气。
青霄笑道:“你也不必紧张,不过是归元宗内出了个不肖弟子罢了,就与我们白玉京一样——”这一瞬间,青霄的目光扫过沈辞镜身后的瑟瑟发抖的殊元道人,声音微冷,“忘恩负义之徒而已,不值一提。”
殊元道人就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鸭子,结结巴巴,胆战心惊:“仙尊,仙尊你听我解释,我刚刚的话并非出自真心,不过是为了糊弄那风近月——”
“我的师弟,轮得到你来糊弄?!”青霄厉喝一声,脑后骤然绽出金光,而后一轮耀阳升起,毫不留情地砸向了殊元道人,也砸向了沈辞镜。
谢非言身形稍动,那金轮就被他斩落,受到重击,滴溜溜飞回了青霄身畔。他持刀拦在沈辞镜和殊元道人身前,皮笑肉不笑,道:“仙尊,有话说话就是,这般迫不及待地出手,到底是为了维护师弟,还是想要掩盖什么东西?”
青霄看了谢非言一眼,哼笑一声:“看来魔尊与我白玉京的这位弟子倒是很谈得来。”
“‘谈得来’倒说不上,只是对一些秘闻很感兴趣罢了。”谢非言头也不回,笑道,“殊元子,你既然曾为白玉京门主,那你倒是说说,归元宗如今出了什么事,才叫这位仙尊迫不及待想要杀你灭口?”
谢非言知道,对于他们这一行人,青霄可不会像对待风近月那样有问必答,所以他便挑拨着殊元子,好叫殊元子开口,助如今已心急如焚的沈辞镜得到最重要的讯息。
而心知自己再过不了青霄这一关的殊元道人,也果然受了这挑拨,自暴自弃,颤声说了真相。
“归元宗……也同我们白玉京相差无几……”他恨声说着,一口气掀了老对头的底子,将那旁人绝不会相信的真相和盘托出,“他们在同无色/界交易,用灵石买了数不清的妖魔,投放人间,再将他们归元宗弟子派去,既是练手,也是给他们归元宗涨脸!但这样的事,却被一个绝不会认同的人发现了,那就是归虚子那老儿的好徒弟,归元宗这一代的大师兄,季于渊!”
殊元道人古怪笑着,嘴角扭曲:“那蠢货,根本不懂人心,不懂如何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一切,只知晓在遭到弟子反对后,将弟子关押起来,不舍得杀也不舍得放……如此愚蠢!”
沈辞镜面色逐渐发沉,终于明白了近些年归元宗大师兄的失踪之谜。
“然后呢?”沈辞镜沉声发问。
“然后……”殊元道人目光有些躲闪,但又很快恢复镇定,“然后在归虚子那老儿准备来找我白玉京麻烦的时候,季于渊终于找到脱身之法,离开地牢……也可能还做了点别的什么。所以仙尊方才说的动乱,大致就是指这季于渊逃脱时引发的乱象吧。”
青霄再一旁听了,不住摇头:“竟如此避重就轻……你怎么不说是你派人去帮助季于渊脱身,并叫那人引诱季于渊放出地牢中的那些妖魔,甚至还引诱他关闭了归元宗的护山法阵,任由妖魔肆虐?并且,做到这一步后你仍觉不够,令人在宫无一面前揭露了风唱柳的身世,然后趁着宫无一心神失守之际,操控风唱柳利用宫无一的暗伤重创宫无一,接着又用归元宗之乱拖住宫无一,令他无暇顾及己身——殊元子,你这是想叫宫无一就此油尽灯枯而亡,是也不是?”
殊元道人神色慌张了起来,万没想到青霄这样不吭不响,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而沈辞镜的面色也终于在这一刻变了。
他不由得看向了谢非言,心中既想要回归元宗援助他的师父,却又不放心将谢非言一人留在此地。
但谢非言头也没回,向背后的沈辞镜比了个手势。
——走。
二人分明从未谈论过这些,但这一瞬间,沈辞镜却明白了谢非言的心意。
沈辞镜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是瞬间犹豫,他就做下决定。
“小心。”
留下这一句话后,沈辞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刻,白玉京内,只剩下遥遥对峙的青霄与谢非言,一个昏迷的燕听霜,以及慌张惶恐的殊元道人的魂魄。
青霄并没有阻拦沈辞镜的离去——他若想要阻拦,一开始就不会告诉沈辞镜真相。
所以,这时的青霄只是好奇看着谢非言,道:“魔尊,你将那位小友特意支开,是为了什么?”
在场诸人之中,竟唯有青霄一眼看破了谢非言的心中打算。
“难道是你想要对我说什么?这倒是稀奇,若我没记错,这恐怕是魔尊你这么些年来第一次想要与我单独对话吧。”
谢非言淡淡道:“你应当知晓了,我并非前任魔尊楚风歌,而是谢非言,所以你大可不必这样攀关系。”
青霄眉头微皱,好像有些困惑,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微微摇头,“既然魔尊这样说,那就算是这样了……回到正题,魔尊,你今日特意留下,想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