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长宁府,这是楚国地界里的一个繁华的城市。
虽然这里的种种景象全然比不上谢非言手下的千荡山城,但千荡山城怎么说也是修真.世界里的新兴城市,其劳动人民之中不但有凡人更有修士,对封建社会的古代城镇可谓是降维打击,所以谢非言便也没有对长宁府的种种吹毛求疵。
而且除了各种落后产业之外,长宁府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比如说某些只能由时间和人们沉淀下来的文化知识产物——。
在沈辞镜带着谢非言来到风月先生图书专供的风月斋时,呈现在谢非言面前的景象,虽然远没有后世的名家签售会那样火爆,但也相去不远。
只见在这小小的书坊中,人流交织,无数人兴冲冲地冲进了风月斋,取了几本后,又同书斋老板聊了好一会儿,这才兴冲冲离开,口中一边讨论着明天的新书,一边感叹风月先生的博学,称赞他越发细腻的笔触,话语间神态平静,做派坦荡,就好像他们不是第一时间买黄书的老色批,而是是求知若渴的莘莘学子,他们手上拿的也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小黄书小黄图,而是正儿八经的科举文章。
谢非言看着这来来往往,几乎都看呆了:这年头……你们这些老色批都这么光明正大的??
这才过了一百年吧?怎么世道就变成这样了?
谢非言还记得,一百年前,世人对好男风者还处于一种掩耳盗铃的状态,即不提起就不存在,就算是修士之间,也没有与同性结为道侣的情况,也没有出现过男妻。
但现在……
谢非言翻了翻这书坊里的小黄书。
——没错啊,这些真的全都是男男小黄书,一本男女都没有。
就着这个问题,谢非言去问了书坊老板。书坊老板笑着答道:“这位公子,你说的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如今,风月先生的著作大受追捧,上至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三教九流,这楚国上下,国内国外,就没有几人没看过风月先生的著作。如今啊,好男风才是时兴的东西!”
谢非言沉默了,而后肃然起敬。
风月先生,一个凭一己之力改变了社会风气的男人!
恐怖如斯!
而既然众人都这样追捧了,那谢非言也忍不住翻了两本,看看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二的副业水平到底如何。
还真别说,文是好文,画是好画,情.欲交融,爱恨交织,还有你爱我我爱他他爱他的各种复杂纠葛,以及失忆、阴差阳错、强制爱、霸道修士爱上我之类的泼天狗血,其内容各种劲爆,想不红都难。
谢非言一边看一边咂舌,将这些年的书都粗略翻过一遍。而作为感谢这为老前辈当年赠的刀谱之恩,虽然没用上,以及支持这位老前辈的勇创副业,虽然这副业好像变成了主业,总之,谢非言把这位老前辈的书统统打包一遍,提去结账。
结账时,谢非言看到书坊对面也是一个书坊,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于是多嘴问了一句对面是不是也在售卖风月先生的书。
书坊老板听了,嘴一撇:“那里啊,那里售卖的是梦语先生的《匪石记》。那梦语先生文倒是好,就是写得太慢了,一本《匪石记》竟写了五年,而且既没有大家喜闻乐见的情节,也没有大家喜欢的图,与风月先生可万不能比!”
谢非言好笑道:“但便是不能比,那边也是人山人海,可见那位先生受欢迎靠得是硬实力。”
书坊老板便急了:“哪里是什么硬实力?这位公子我跟你说,要不是梦语先生的《匪石记》刚好售卖到最后一话,那边决计不会这样多人!”
谢非言好奇了起来,偷偷溜哒去了隔壁,买了一本匪石记回来翻。
结果谢非言越翻越是震惊,越翻越难以置信,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
最后,他将书一合,冲到书坊老板面前,强忍怒气向他打听那位梦语先生的事,但这个书坊老板却是摇头,一问三不知。
听这书坊老板说,梦语先生比起风月先生来说,可神秘得多了,不但从未在人前出现过,甚至交稿都神神秘秘的,靠得是法术的传送。这五年来,别说外界的读者和书坊的老板了,听说就连负责联系梦语先生的人,都不知道梦语先生的身份位置具体情况!
谢非言听了,吸了口气,强行镇定下来,只暗暗磨牙,决意处理完手上的事后一定要揪出那个梦语先生叫他好看。
而很快的,发现谢非言偷溜的沈辞镜也跟着踏入了这间书坊,好奇看向谢非言手中的书:“阿斐,这是——”
“不,没什么,一本杂书而已。”谢非言面色发红,神态却镇定得很,将书一放就推着沈辞镜出了门,一边拉着沈辞镜走,一边说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废话。
沈辞镜看了那本《匪石记》一眼,又侧头看自己身畔的人,眼中慢慢染上笑意。
而当谢非言终于从天南彻到地北时,沈辞镜终于忍不住,侧身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
“阿斐真可爱。”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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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很快到来了。
当谢非言和沈辞镜二目睹了古代版名家发售会,并见识了小黄书作者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