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人间彻底倾塌、无法挽回之时,你就能与他破界而去,再不必管这人间之事,可你并未这样做,为何?”
“因我不能骗他。”谢非言道。
梦天机再次摇头,揶揄道:“魔尊骗他难道还少了?”不等谢非言反驳,梦天机继续道,“魔尊,你的确放不下那位仙尊,但你也同样放不下这人间,放不下这些人。你心中并非没有大爱,而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荒谬!”谢非言冷笑,“难道你一个外人,还会比我更清楚我自己的为人?!”
梦天机第三次摇头:“既然如此,那么魔尊,敢问你在第一次见到青霄向人间倾倒灵石时,为何想要阻止他?”
谢非言道:“我想做便做了,难道还得挑日子吗?!”
梦天机无奈一笑,道:“就当是如此吧。那么魔尊,在你听完我方才的话,得知未来之路的艰险后,你依然还想要继续阻止他吗?”
谢非言嗤笑道:“你这般长篇大论,不就是想要阻止我、想要我知难而退吗,既然如此,我就偏要做给你看!”
梦天机瞠目结舌,没想到谢非言在胡搅蛮缠上这么有一套,顿时被堵得叹息连连:“好吧,好吧,是我错了,我明知魔尊你不愿提及这件事还要刻意去提,如今被堵回来也是我自找的,我无话可说……但我只是想不通罢了。魔尊,为何你这样难以面对自己的另一面?为何你宁可承认自己的恶,也不肯承认自己的善?人心向善,又并非坏事,魔尊为何如此?”
常人只愿承认自己的善,难以面对自己的恶,这是人性中的趋利性,梦天机可以理解。但他怎么都无法理解谢非言——谢非言心中分明有大善,有大爱,有神性与无私性,但他宁可将之披上恶名,也绝不肯承认其中的善,为何?
梦天机心有困惑。
但谢非言并不准备回答。
他再不停留,长袖一震,气机外泄,毫不客气地将这幻境破开,径直离去。
在与梦天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谢非言冷冷道:“我可以不追究你将我拉入局中的举动,但你日后若还要再说这样的蠢话,就休怪我无情了!”
谢非言扬长而去,似慢实快,只是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梦天机的视线中。
梦天机凝望他的背影,悠悠一叹:“又哪里是我将你拉进来的呢?你分明身在局中啊!”
“而至于我,我最多就是稍稍拖住你一下,给你拉了条红线罢了。”
“这年头,媒人不好做啊。”
梦天机嘟哝着,转身消失在那茫茫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