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挥手告别，然后钻进了车里。
他抬起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夜晚，沈晶在属下的簇拥离开了她家的大酒店，她刚刚和合作伙伴谈了生意，正站在门口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助理就悄然地走了上来。
“沈总，苏先生半个小时之前到达了我们旗下的xx饭店。”
过去的那些朋友，都在沈家的贵宾名单上，谁来了助理都会知会沈晶。
“哦。”沈晶没太当回事，她拿出手机，“虞小姐也来了？”
“没有，苏先生一个人来的。”助理说。
沈晶有点疑惑，以她所认识的那个老干部作风的苏怀泽，好像对于世间俗物都不挂在心上，无欲无求一样，如果下馆子，应该也是陪虞曼曼，怎么会自己下凡到她的酒店？
“那去看看。”沈晶放下手机。
那家饭店离这里并不远，沈晶驱车没到十分钟便到了。
对于贵宾名单上的客人，饭店是直接请到雅间入座的。
面对一个人前来的苏怀泽，饭店经历仍然把最好的一个窗边位置给了苏怀泽。
沈晶一进门，就觉得屋内低气压。
她觉得苏怀泽心情不好，但是当看到他的桌面上有酒的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好。
他身上有一股子古代文人的飘逸文雅劲儿，喝酒都能喝出古诗一般的意境。可是苏怀泽明明向来不怎么喜欢喝酒？
沈晶走过来，拉开椅子在他的面前坐下。
“怎么，丞相大人心情不好？”
他们这些人私底下都仍然叫陛下、丞相，或者彼此叫过去的官名，其实道到现在已经更像是外号或昵称，过去苏怀泽对此也没有神反应。
没想到这一次，苏怀泽一听到她的称呼，就微微地蹙了蹙眉，但没有说什么。
沈晶顿时了然。
“怎么啦，又因为陛下的事情而上火啦？”
苏怀泽这才抬起头，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沈晶猜的那么准。
“嗨，你这种习惯胜券在握的人会心情不好，当然只会因为是陛下啊。”沈晶颇为无奈地挠了挠头。
苏怀泽是一个理性冷淡的人，他似乎永远胜券在握，可偏偏只有遇到虞曼曼时才会方寸大乱，情绪波动起伏如正常人。
偏偏自己竟然没有意识到吗？
“你还能猜出什么？”苏怀泽淡淡地说。
“我还猜这件事和吴小余有关系。”沈晶说，“之前曼曼和我说，她留下了吴余。”
她其实也拿不准，毕竟两人性别不同，苏怀泽应该没必要因为个女性而介怀至此吧？
没想到，苏怀泽却一脸默认般地垂下了眼睫，沈晶顿时瞪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你是因为吴余才心情不好成这样？”沈晶不敢相信地说，“吴余是个女孩，你跟她有什么过不去的啊？我理解你有自己的领地感，可她对工作和曼曼有热情是能够预料的，你没必要……”
“我能感觉到她和曼曼越来越合拍。”苏怀泽垂着睫毛，他语气淡淡地说，“我理解你没办法想象我为何介怀。可与我而言，合作关系也是非常重要的纽带。”
惊异过后，沈晶也渐渐地明白了苏怀泽心情不好的原因。
苏怀泽是一个把控全局的人，甚至可以说，在虞曼曼出现之前，沈晶当年一直都以为苏怀泽有一天会推翻反派女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舒适圈，苏怀泽的圈便是在他能力把控之下的周遭。
辅佐虞曼曼，享受与她在合作上的高配合度，也是苏怀泽舒适圈的重要一条。
如今忽然出现的吴余，如同一头充满力量和热情的野兽一样冲进了他固有的舒适圈，开始抢夺虞曼曼。这和性别无关，自然会引起苏怀泽的焦虑。
苏怀泽明明可以做到天下无敌，可偏偏被感情拌了脚。
沈晶忍不住叹了口气。
或许，这是个好事。她想。
苏怀泽习惯了一直陪伴虞曼曼，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如今有了吴余，或许也会让他有新的突破。
在这种打破他们两人原有关系的情况下，或许会有新的进展。
可沈晶又不能这样直说，她只能说道，“怀泽，或许你也适时重新考虑自己和虞曼曼之间的关系了，合作关系不能让你们在一起一辈子。”
苏怀泽又一言不发。
原来大神也有普通人被情爱困住的时候啊。
沈晶陪他喝了些酒，终于让丞相的眉毛没那样紧皱。
两人聊了些往事，苏怀泽的情绪似乎也有了些好转。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是怎么喜欢上虞曼曼的。”
沈晶拿起酒给两人的杯子满上，她有点微醺，说着说着就说出了真心话。
“当年女帝虞曼无法无天，朝廷内外都积怨以深，曼曼刚刚穿越过来，根基不稳，后宫前朝虎视眈眈，你那时其实有机会直接趁她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解决掉她，可你却选择了暗中帮她稳定局势。”沈晶说，“我和我弟那时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选择，如今来看，你对她的灵魂一见钟情？”
说着自己都想笑，毕竟苏怀泽这么个理性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一见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