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通则痛’,痛是气道不通达,长时间受压,导致血液受阻,局部肌肉损伤。”
徐界被怼得一哑,收声无言。
老中医从药箱里翻出一瓶活络的药油,倒到手心搓热,抹到贺司屿肩臂,用穴位按摩的手法替他舒筋。
一边说道:“先生这是太惯着夫人了。”
贺司屿细细品了品夫人这个称呼,轻勾了下唇。
反倒是徐界开始尴尬,他就多余为老板的面子糊弄人老前辈,讪笑道:“白老先生不愧是白蔺药堂创始人,看得就是准。”
老中医提醒:“要和夫人讲讲。”
“先生同夫人感情好。”徐界笑说。
老中医眉头一下皱得很深:“偶尔没问题,这日子久了,夜夜压着,老了是要留病根的。”
徐界颔首一笑,这回没再接话了。
换别的姑娘还好说,可那位苏小姐,老板已经纵容到无法无天了,别说枕个胳膊,她就是要压着他心脏睡,他都乐意得很。
“好,我会同她讲。”
贺司屿淡淡出声,表面是应了,但徐界很容易就听出来,他压根没有上心。
老板这样的人也开始敷衍了。
徐界在心里叹气,爱情使人丧失理智。
中医的穴位推拿效果很显著,按摩后,贺司屿右肩臂的经络明显舒缓,结束老中医收拾药箱离开,贺司屿穿回衬衫。
办公桌的专机响起,徐界替他接通,是前台的电话。
电话里不知说了什么,徐界渐渐肃容,听筒从耳边放落到身前:“先生,有人想要见您一面。”
“谁?”贺司屿一颗一颗慢条斯理扣着纽扣。
徐界艰难开口:“您母亲。”
贺司屿指尖顿住。
斟酌片刻,徐界接着道:“她就在公司楼下。”
贺司屿眉眼间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沉着脸,继续往上扣了颗纽扣:“哪来的让她回哪去,我没空管她的闲事。”
徐界应声,重新拿起听筒,说明他意思。
电话里,前台的声音听着很着急:“徐助,贺先生的母亲已经闯去董事办了,要怎么办,我们不敢拦……”
徐界脸色忽变,立刻搁下听筒:“先生,有特殊情况,我过去处理一下。”
办公室的自动玻璃门打开,徐界刚要出去,外面廊道就响起了女人焦急的叫唤声。
“司屿,司屿——”
女人衣装很素,长发低盘,尽管骨相优越,但脸部皱纹纵横,呈现一种多年为事情费神到心力交瘁的老态,身材十分消瘦,看上去像一只枯蝶。
她冲过来的刹那,徐界及时拦她在门口:“陈女士,请您先随我到休息室等待。”
陈怜疯狂摇头:“我现在就要见他。”
名义上,她好歹是贺氏前董事长夫人,与贺司屿再僵,地位都摆在这里,徐界不能太强硬,只胳膊横亘在她身前:“先生还有重要工作。”
“我知道他是不会见我的,你放我进去,我和他说几句话,就几句……”陈怜哭腔央求。
徐界受不起她的卑微,犯难:“您别为难我。”
“徐界。”
办公室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徐界回身,见他立在沙发旁,扣完最后一颗纽扣,指尖从领口慢慢滑下去。
他的眼神没有温度:“让她进来。”
陈怜闻言一喜,立马越过徐界闯进办公室,跑到那人面前:“司屿……”
贺司屿坐下,人完全往后靠进沙发,搭起长腿,一副淡漠的样子。
他左手抬到眼前,扫了眼腕表,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五分钟,说完走人。”
真见到他了,一对上他冷冰冰的脸,陈怜又不太敢说:“司屿,老辈们准备要修撰宗谱,你祖父说,如今贺家的事,都得经过你同意,我想……”
“想让贺星野的名字,在宗谱里和我并列?”贺司屿语气凉凉地接过她话。
他并不意外她的目的,唇边噙出冷笑。
“你不如做梦。”
陈怜心凉下半截,指甲掐住手心,几乎都要扣进肉里:“司屿,妈妈最后求你一次……”
“你到底还要最后求我几次?”
贺司屿一贯镇定冷静,眼神透着无情:“和祖父闹过,现在又千里迢迢从美国闹到我面前,陈女士,你当自己有多大的面子?”
“司屿。”陈怜无颜直视他的眼睛,垂着头,低微地说:“星野他是无辜的,你不同意,他就不能入贺家宗谱。”
老辈们思想守旧,注重世系繁衍的家族仪式,何况贺氏还是从明清时期就延续至今的大家族,对同宗血缘看得重。
犯过错的必然要被宗谱除名,比如贺朝,这一脉就断在他这里,作为贺朝的儿子,贺星野自然也不可能存在,除非他就依照对外的身份,作为贺司屿的亲弟弟入宗谱,收在贺晋脉下。
“宗谱不过就是老祖宗留下的习惯,这种不具法律效力的东西你也这么为他着想,是想要他代替我的位子么?”
贺司屿扯唇,嘲讽道:“您可真是一位好母亲。”
陈怜浑身一颤,双手紧紧攥住衣裙:“可这对星野很重要,他不入宗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