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收到的信的时候, 正在工地上看一群工人施工。
钱币的事筹备得差不多了,剩下就是钱庄了。
为了防止各类意外,谢安澜的钱庄用的都是钢精水泥建筑。
这还是帝都第一座完完全全用水泥修建的房屋, 周围每天都聚集起不少看热闹的人。
而匠人们也是第一次接受这类新奇的建筑方式,有很多不明所以的地方都需要向谢安澜请教。
谢安澜一袭黑袍,手中拿着一张帕子掩住口鼻在看匠人们灌溉混凝土, 驿站那边就有官员给他送来一封信。
这些天,隔三差五,谢安澜就能收到陆乘舲从蒹葭城送来的信, 早已习惯。
指尖微颤,按捺住心底那股悸动, 接过信封迫不及待地拆开来。
按照陆乘舲先交代事情的习惯,谢安澜只是轻轻瞥了眼开端就要向信封末端看去。
只这轻轻一撇, 他倏地一下红了脸。
平时多正经的一个人,怎么才离开没多久, 就这般的……
谢安澜看完通篇都是情话的信,轻轻笑笑,修长的手指细心把信封叠好,原封不动地装回信封里去。
朝高德要了一个崭新的信封, 将方才捏在手中的帕子塞了进去,“送去驿站。”
高德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本以为王妃离开王爷身边了, 他们这些没有成婚的属下会好过一点,结果经过这段时间下来, 他们发现,王爷王妃在不在一起对于他们这些属下来说都一样。
千山万水根本隔绝不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情意。
待得高德送完帕子回来,谢安澜见工地这边没事了,这才打道回府。
正好琉璃窑那边送来了不少这段时间制造的玻璃, 谢安澜也没有像以往那般藏着掖着,而是捡了些较为精致的给各个王府送去。
几位王爷与谢安澜几年默契下来,也逐渐摸透了他的性子。
有事哥哥,没事莫来挨我。
好端端的,无缘无故的送的东西定是有事。
这事嘛,自然就是替他推广玻璃。
在帝都论影响力,谁比得过几位王爷王妃,他们只要拿着玻璃在人前露一手,明儿就有不少钱往宸王府送。
当然几位王爷也早就眼馋宸王府内那用纯玻璃打造的暖房,这会见他终于舍得把玻璃拿出来了,还未替他先推广,自己就先买了一批。
他们可不像谢安澜那般不把钱放在眼里,就谢安澜那暖房里的东西,找人细心打理着,到了冬日也一笔不小的财富。
偏生就他不把这点钱看在眼里,一心只想种来自己吃。
于是谢安澜的玻璃还没有推广道市面上,就被几位王爷给买得一干二净。
谢安澜也不管他们,安心修筑钱庄。
谢安澜铁心要开钱庄的事一传开,几位邕朝钱庄的老板坐不住了,齐聚一堂。
“两位都明白,今日我们为何坐在这里吧。”荣华钱庄的万老板睨了眼互相不太对付的两位老板,淡淡道。
两位老板不轻不淡地点头。
“既然知道,今日就请诸位先占时放下个人成见。”荣华钱庄的万老板沉声道。
大家都是同行,平日里少不得有些许摩擦,相互看不顺眼也正常,但这都是小事,眼前的事才是大事。
诸位老板听他一说,心下一凛,各自敛了神色。
“距离那宸王说要开钱庄的事已过去一年之久,我见他没有动静还以为他歇了心思,没成想是我等大意了。”无人说话,万贯钱庄的木老板率先开口了。
富贵钱庄王老板瞥了他一眼,“你大意不大意都没有用,那宸王铁了心要开钱庄,你还能阻拦不成。”
木老板一脸木然,“我自是阻拦不了,可他这一年之久并未到我等钱庄兑换金银,他这开钱庄的钱……”
木老板说起这事还觉得玄幻,开钱庄若没有大量的金银做储备银,这钱庄究竟如何开起来。
“王爷手中定然是有一批金银的,只是这数量摸不透。”荣华钱庄的万老板摇摇头,他知晓过去一年里,陆乘舲就不怎么收银票了,恐怕就是再为此事做准备。
可数量方面还真是摸不透,就算收拢的金银再多,刨去每年给商人们的分红,还有付给楚国商人的钱又能剩下多少呢。
“总之不管怎么说,眼看着王爷这钱庄就开起来了,我们得想想对策。”富贵钱庄的王老板扫视了眼在座的其他几位老板,“以宸王如今的名气,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宸王这两个字在如今的邕朝谁人不知,只这一个名头放出去就会引来无数人追捧,更别说他要开钱庄,还不知有多人人捧着金银想去给他送钱。
介时他们这些钱庄可还有什么活路。
“先别急,我倒觉得宸王这钱庄想要开起来没那么容易。”万贯钱庄的木老板抬手压了压王老板心中的烦躁。
王老板,“此话怎讲。”
“古来今晚开国钱庄的人无数,大大小小我们也接触过不少,为何当世只有我们几家钱庄存活下来。”木老板低淳的缓缓道,“因为钱庄不像别的生意,运转起来何其复杂就不用我来给几位老板做表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