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带着陆乘舲在后院参观了一圈,又将做酒精的事,细细交代给这些天下来一直跟在他身后打杂的两个下人。
“你们两个仔细些,且莫让这水沾了火星,也切勿污了这些水,否则……”
谢安澜眼睛一凛并未将剩下的话语挑明,相信两位下人并不是蠢人。
“是。”两位下人逐一将谢安澜的吩咐记在了心,不敢违逆。
王爷性子虽然好,但狠起来也是真的狠,之前有两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偷摸了王府一个两个不值钱的东西藏起来,被暗卫发现,王爷直接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赶了出去。
两个几乎成了废人的人被赶出王府,别的地方也无人敢收留,活活在冻死在王府后门边。
最后还是王妃心善用草席替他们收敛尸身,葬在了京郊城外,不然莫说入土为安,不沦为孤魂野鬼都是好的。
这一通收拾下来,王府里的下人再也不敢造次,这两人位下人也一样,可不敢赴了被赶出王府下人的后尘。
从后院出来,谢安澜心里挂着事,对一直候在后院的高德吩咐道,“去御医院请院首张御医过来一趟。”
高德得了吩咐,快步出府去了。
“可是病了。”陆乘舲在谢安澜身后,听见他要请御医,心尖不免揪了一下。
“没有,”谢安澜否认,回头朝他笑了笑,“可还记得我昨日做的那罐子酒精。”
“嗯。”陆乘舲颔首,顿了顿惊道,“那东西叫酒精?”
“是。”谢安澜点头,带着他一同去往正厅,“你昨日抱得那瓶,正好是我特意留出来的,它有些特别的功效。”
“特别的功效……”陆乘舲深思,联想到谢安澜让高德去请张御医的事,微笑道,“不会它还能用来治病吧。”
“聪明。”谢安澜停下脚步轻轻抚摸了一下陆乘舲的头顶,赞叹道。
陆乘舲稍稍低头,享受着谢安澜的温柔,眼底生起一股浓浓的兴趣,问,“那要如何医治。”
“嗯……”谢安澜低头沉吟片刻,想了想,要去正厅的步子突然变了道,转而向王府的库房而去。
王府的库房里堆积了不少东西,一时半会想把他要的东西找不出来还真不容易。
“殿下,要找何物。”陆乘舲见谢安澜翻来覆去的没找到他想找的,问道。
“找一块圆圆的还有些厚的玻璃。”谢安澜一边翻找一边回答。
“是不是中间厚边缘薄的一块玻璃。”陆乘舲还有些印象,求证道。
“对,就是那个。”谢安澜点头。
陆乘舲心里有数,视线在谢安澜翻找得乱七八糟的库房里搜寻着,不多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匣子。
上前两步,打开匣子,果然在里面找出一块谢安澜说得那块玻璃来。
“是不是这个。”陆乘舲拿出这块玻璃镜,递到谢安澜面前问道。
“是。”谢安澜眼前一亮。
拿着这块玻璃,又从库房顺了些棉花,抱着这些东西又返回了正厅。
正厅里,张御医正在焦急地等在着谢安澜。
“王爷府上的患者在哪儿?”张御医抱着医药箱朝谢安澜行礼过后,匆匆问道。
“没有患者,本王请你过来另有要事相商。”谢安澜摆了摆手,撩开衣袍坐下,淡然道。
“没有患者……”张御医心口一梗,朝谢安澜歉意地抱了抱拳,“既然王府没有患者,还请王爷恕罪,御医院近来忙碌,下官实在是脱不开身,这就告退。”
张御医一脸急意。
他能不急么,前两天威武侯的嫡子重伤送回京城,陛下得知消息命他们御医院无论如何也要把人医治好。
毕竟那可是威远侯的嫡子,威远侯一门三父子,兢兢业业为邕朝守卫边境数年,劳苦功高,陛下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儿子去世的。
可世子被送回来时,就剩一口气在掉着,要治好并不容易,整个太医院为了此事,忙碌不已,他这个院首更是抽不开身,偏偏王爷还要开插一脚。
若是府里有患者也罢。
若是其他闲事,他现在可真是耽搁不起。
谢安澜见他如此焦急,忍不住皱了皱眉,“何时如此紧急,连耽误你这个院首一时半会的功夫都没有。”
张御医见谢安澜愠怒,迫不得已只得简单交代了两句御医院的事。
谢安澜听罢蹙了蹙眉,他这些天一直蹲在后院弄他的酒精,并未出府,府上的杂事也由陆乘舲在打理,并未听闻此事。
陆乘舲对上谢安澜的眼睛,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也是前几日得知的消息,亲自去御医院探望一番。
虽然他现在与舅舅的关系有所缓和,但两家终究还是没怎么来往。
况且他又不会治病,守着也是给傅家人填堵,放下些治病的珍品良药就回了。
“医治得如何了。”谢安澜眉心紧拧地问道。
陆乘舲摇摇头,“不太好,尚在旦夕,恐怕……”
后面的虽然没有说明,谢安澜心底也是一沉。
傅昭他也见过一会,还是在沂城的时候,隔着车窗远远地看了一眼,模样与傅铮有七分相似,可能因为年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