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就下半年稍稍平稳,邕朝各方面也在朝着好的一面发展,原本今年帝都的百姓也能安安稳稳的过个好年,不用像去年那般惶惶不安。
谁知青天白日里竟然出了宸王遭疯马遇刺一事,眼下宸王妃病重,宸王府的大门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打开过了。
一众正在兴致盎然准备过年的帝都百姓们,顿时就觉得这个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帝都能维持今日的太平,在过去的一年里,全都依仗宸王。
若没有宸王的火.药,那草原部的铁蹄恐怕现在已经踏平了帝都。
若没有宸王的水泥,帝都的城外的路恐怕还如以往一样泥泞不堪,商业也不会有现在这般繁荣,
听说,明年朝廷还会联合几位王爷推行一种叫棉花的种植。
据小道消息说,那棉花比皮裘还要暖和,能做衣裳,又能做被褥,若是能种植开来,用不了几年,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也能用上。
那到了冬日,就再不惧怕寒冬了,能少冻死多少人。
这日子啊,一天比一天有盼头,都是宸王给带来的。
下头的这些百姓们,是个个都盼着宸王好,宸王和宸王妃感情好,他们自是也盼着王妃好的。
这会猛地听到王妃病重,宸王一蹶不振,连王府大门都关了,御医每天进一波出一波,就是不见好。
百姓们那还有心思过年,个个都去香火铺子买了香烟纸钱上寺庙为王妃祈福。
可愁哭了香火铺子的掌柜,只要宸王妃好好的,他宁肯不赚这个钱。
整个帝都就像是笼罩在一片阴云中,压着人心里透不过气来,做什么都没劲。
弄得各地来送年礼、贡品的队伍,看着这比往年戒备森严了好几倍的帝都,连大气都不敢喘。
尤其是牵着马车从街道走过时,两旁的百姓们纷纷用一种阴恻恻如刀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在他们身上来来回回的刮,像是要把他们给大卸八块了一样。
大冬天的,这些送礼的队伍,背后浮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仿佛他们来的不是帝都,而是一座地狱鬼城。
岭南的送礼队伍,疲于跋山涉水,进城被帝都百姓一吓,精神有些失常,实在坚持不住,路过一家茶肆的时候,停下来整顿,顺便喝喝茶,打探打探消息。
“店家,能问问帝都出了何事吗?”岭南的负责人陈回,在一家普通的茶肆,喝了茶,润了嘴,打起笑脸向茶肆的老板问道。
杜文听着他那一口的外地口音皱了皱眉,有心不想搭理。
陈回极有眼色的又道了句,“我是岭南州府的,此次进京是来给陛下送贡礼的,这不进宫前,想打听点消息,免得进宫触怒了龙颜。”
杜文见对方拿出官府腰牌,又塞了锭不轻的银子过来,勉为其难地收在衣袖里,这才把帝都最近发生的事说了说。
“现在别说是你们外地人,就连帝都本地人,不相识的,都少不了受几个冷眼子。”
杜文说着一叹,他又何尝不想着宸王妃好呢,今年夏季,正是因为误打误撞买了王妃冰店铺子里的一桶冰,妻子灵机一动做出了秘制的红糖冰茶,让他们这家半死不活的茶肆,一跃成为夏季帝都所有茶肆中最为红火的茶肆。
即使是到了冬天,这生意依旧没有消退,让家里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起来。
如今宸王妃病危,他们这些小门小户的自是没资格上府探望,能做的不过就是到庙里烧香拜佛,或是在心里祈祷几句,其余什么也做不了。
陈回听完后,大惊失色地问了句,“可是那做出水泥的宸王?”
“正是。”
陈回听到这肯定的回答,心里一个咯噔,额角急出了不少汗水,模样比起杜文来还要义愤填膺,眼眶湿润地骂道,“究竟是何人行凶要加害王爷王妃,若是找出了凶手,定要将他五马分尸了,挂在城墙上曝晒一月,以儆效尤!”
杜文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忙问道,“兄台何处此言。”
陈回抹了抹眼,缓缓说道,“店家有所不知,我们岭南一带苦啊,常年泡在瘴气里,夏日苦闷,冬日刺骨也就罢了,偏偏夏季多雨,河道堵塞,洪流决堤乃常有之事,两岸百姓叫苦不迭,官府年年修河道,年年不顶用,人力物力耗进去半点水花都没有,不少百姓流离失所,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谁曾想,今年宸王做出了水泥。”
陈回越说来越来劲,都没有注意茶肆周围的客人都放轻了动作,纷纷侧耳倾听。
“这水泥修筑河堤坚不可摧,走在堤坝上也如履平地,往年一冲即散的河堤,今年却破天荒守住了!”陈回说着眼睛里迸射出激动的光芒,嘴唇也有些哆嗦,“多少年了,我们岭南在苦水里泡了这么些年,总算是看到点希望了。”
“这些都是宸王给带来的,我们岭南百姓无一不感激这位王爷,岭南苦没甚好东西,就一家凑了一把咸菜,满满当当拉了十两马车带进京来。”陈回说着又抹了把眼泪,“谁知……谁知竟听闻此噩耗。”
周围有不少眼窝浅的客人,也跟着流起眼泪来,“可不是,王爷王妃那都是顶好的人,还记得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