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医。
“快点!”谢安澜通红着眼框,又催促着怒吼了一声,死死握着陆乘舲的手,像是要把自己手心的温度传递给他一样。
如果这粒解毒丸不行,他还有钱,还可以买,只要能够把陆乘舲的命保住,就算是试便系统里所有的药又有何妨!
“敢问殿下这是何药?”被王爷下死命地催促着,陈桂也急,鬓角冷汗直流,又出于谨慎地问了一句。
“艹。”谢安澜情急之下直接飙了个脏字,一双凤眸如看死人一样睨着陈桂,但不得不压下心中怒火解释了一句,“是一粒解毒丸,快给王妃服下。”
陈桂皱了皱眉,他在皇宫这么多年,见识过的东西也不少,却从未听说过有解毒丸这个东西,王爷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不会是一些江湖术士用来哄骗王爷的吧。
陈桂新下这般想着,摩挲着手中的玉瓶更加不敢用药了。
见陈桂这样犹犹豫豫,举棋不定的样子,谢安澜眼中窜起一股怒火来,若早知这人如此摇摆不定,他方才绝对不会把药交到他手中。
双腿瘫软在地上的陆初一,面对着这僵持的局面,看看已经疼得快失去意识的少爷,又看了看踌蹴不前的陈桂和都快急疯了的王爷。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骨碌从地方爬起来,一把夺过陈桂手中的玉瓶,二话不说打开玉瓶倒出药丸,就往自家少爷嘴里喂去。
少爷的牙关咬得死死得,牙龈处都渗了不少血丝,打不开,他不得不用力捏了捏少爷的下颌,迫使他嘴唇吃痛张开一条缝来,把药丸给塞了进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陈桂还没反应过来,药丸已经进了陆乘舲嘴中,只余下满室的药香味。
“咽不下去。”然而陆初一虽然把药给陆初一喂了下去,意识不清的陆乘舲已经没有了吞咽的力气。
谢安澜眉头微挑,凤眸扫视了一眼饭桌,从上面端起一杯茶来大饮一口,捏着陆乘舲的下颌,半点都不嫌弃他嘴里的血腥,叩开他紧闭的牙关,用自己的唇给他渡水。
舌尖扫过那含在唇齿间的药丸,一点一点往前送,再用茶水佐以润滑,终于把陆乘舲的喉咙撬开一条缝,使药丸顺利的滑了下去
茶水染着鲜血,自两人触碰在一起的下颌滑落,红白与欲交织在一起,带给人的冲击力几大。
陆初一与陈桂两人一个还未成婚,一个又是太监,直面面对这靡丽又香艳的场景,脑袋都要炸裂了。
谢安澜可没闲情逸致管他们。紧接着,又在系统里购买一颗快速止疼丸,如炮制法的又给他喂了下去。
这一接连的动作看得陈桂和陆初一两人一脸懵。
“王爷,这喂的这药真的管用吗?”陆初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刚才情急之下究竟做了什么。
当时他见少爷脸上已经没有血气了,整个人脑袋都乱成了一团浆糊,又见王爷是真心在为少爷着想,想也不想的夺过药去喂。
喂完了才回味过来,他根本就不知这是什么药!
万一这药会加剧少爷的毒性怎么办?
这个念头一起,陆初一的整个身子都开始轻颤起来,连嘴唇都无意识开始抖起来。
他的初衷是救少爷,而不是害少爷啊!
谢安澜没有急着回答,药喂了下去后,他也不敢放松,一直注意着陆乘舲的神色与体温。
这样一旦有任何异常,他都可以及时做出反应。
好在紧张地等了两炷香后,可能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
体温有回暖的迹象,就连那因疼痛而紧蹙在一起的眉目也有松开的迹象。
谢安澜那晦暗不明的神色才渐渐有所好转,额间沁出薄薄一层汗来,凤眸微眯地撇了眼还在一旁试解药的陈桂,历声道,“还不快滚过来给王妃重新诊断。”
方才被陆初一一打乱,陈桂慌了一刻后,又老老实实试解药去了,不管如何,只有找到这利刃上淬的是何毒,才能解毒救王妃。
时间拖得俞久,王妃的性命愈发危险。
他正焦急地解着毒,乍一听见王爷唤他,迷茫地抬起头,愣了会,才反应过来王爷说得话什么意思。
端量着王爷神色,心跳如雷,不安地上前,老老实实给王妃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伤口处。
脸色骤然大变。
“可是我家少爷出什么事了。”
陆初一没有得到王爷的回答,整颗心都是悬着的,又跪坐了下去,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王爷抱着自家少爷,无声地哭。
在这两炷香内,他想了很多,想到他与少爷从小相依为命的长大,他们天南地北的走过,前面无数困难都挺过去了,怎么唯独到了今天就挺不过去了。
再想到少爷从小命运多舛,上天从未优待过他,他却每每温柔待人,遇上什么危险、苦难总是自己扛。
这样好的一个人,上天怎么能够忍心收走他的性命!
想着想着他不禁又想着王爷给的那颗药丸上,在心里疯狂地乞求那可药丸一定要又用啊。
不然他自裁也对不起少爷。
这会看到陈桂脸色大变,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来,小脸煞白,整个身子都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