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2 / 3)

如烟走出去,去净房瞧了瞧,也没有人。

今晚上值的是月兰,落云这几日都歇在房里。这么晚了,她会去哪儿。要不要知会尹嬷嬷,还是直接跟夫人说?

**

“鹤林……”

少女的声音微微扬高了,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忍着点。”汪先生压住她的左腿,手里拿着的药瓶跟着颤了颤。

裙摆上血水蜿蜒漫下,落云疼得脸色苍白,仰头望着天上的月,辨不清眼底那莹然的是月光,还是泪水。

半晌,汪先生取出纱布替她缠住了伤处。

“还逞能吗?”他咬牙切齿的。

落云抬起手腕遮着眼睛,不想让他瞧见自己的眼泪。

他蹙了眉头,倾身捏住她的下巴,“我在问你!”

“我……不了,”她声音也在发颤,似乎怕极了,“不会了……”

他抬脚踢开已经空了的药瓶,看她缓缓坐直身子,收好了裙摆。

“明晚还得上一回药,还在这儿。”

落云抿着唇,半晌才发出声音:“……知道了。”

她起身,试着走出两步。

身子摇摇欲坠,颤得厉害。

汪先生蹙眉,追上将她拦腰抱起来。

落云激动极了,她手脚使劲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闭嘴!”汪先生没好气地道,那灯笼就留在原地,他抱着她,快步走出树林,朝上院去。

房后有一张梯子。

如烟立下墙下,已有一刻钟。

她不敢想,若是落云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她会去哪儿?府里有巡夜的侍卫,为何没人发现落云失踪?

听得墙外有男人的说话声,如烟惊得睁大了眼睛。

“好好歇着,你要不听话,明日我替你和那人说。”

“不要……”虚弱的,是落云的声音。

如烟仰起头,看见落云惊慌地爬上墙来。

两人都吓了一跳。

如烟咬着唇,半晌才指着她道:“你……你在干什么?”

**

汪先生快步朝前院走。

内园早已落了钥,但不要紧,这宅子里大半人都是他出面买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顾长钧跟前的地位。许多人愿意讨好巴结他,出入园子更不是什么难事。

他步子很快,迎着冰寒的风,疾步朝前走着。熟知巡夜侍卫巡防线路,也不用担心被人发觉。

“先生。”

身后一个低沉的说话声,叫他背脊陡然一麻。

恐惧漫上心头,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他头上冷汗直冒,缓缓转过身去,躬身拱手:“侯爷……”

顾长钧抱臂站在那儿,身上穿着月白袍子,衣衫整齐。

“这么晚了,进内宅来,有紧要事?”

“没……”下意识想避开这个话题。

顾长钧淡淡开口:“先生知分寸,这么多年,不曾入过内院。”

名士重声誉,他从不做有损名声之事。

汪先生沉默了。

顾长钧走出两步,拉近距离,居高临下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十余年的幕僚。

他以诚待之,答应要以忠来相报的人。

“想必,这不是第一回。”

顾长钧很了解他,就像他了解顾长钧一样。汪先生抬眼,扯开一个笑,“侯爷知道我进内园,想必也不是头一回。”

顾长钧抿唇,没有答话。

汪先生道:“若侯爷信我,请不要追问此事,不知可否。”

他直视顾长钧的眼睛,这个将他从死牢里救出来,帮他摆脱“盛王余孽”烙印的人。是他发誓要终身尽忠的良主。

饶是他大多时候,并不肯听幕僚的话。

但不能否认,此人对他有再造之恩。

知遇之恩,可以死报之。

可他答应过那粗鄙的婢子,不会将此事说与第三人知晓。

忠和信,他该如何抉择?

顾长钧抿着唇,看汪先生在他跟前沉默着。巧舌如簧可退敌的人,闷不吭声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

默了许久,顾长钧叹了声,“好,不问。但我必须警告你,于我不利,我许能饶。于她不利,必无好果。你记着。”

汪先生笑了笑,抱拳:“侯爷放心……”

顾长钧转身,离开了。

天亮了,屋里烧着地龙,暖烘烘的,顾长钧起身要去衙门办差,一早就起了。周莺缩在帐子里,瞧他对镜系扣子。

顾长钧瞥向她:“醒了?天冷,多躺会儿。我约莫傍晚回,晚上一块用饭。”

周莺哼了声,隔着帐帘朦朦地瞧他侧影。

他鼻子好挺拔,唇角的弧度也好看。

顾老夫人年轻时必然是个美人儿吧?养父顾长琛,生得也是玉树临风。

但没有顾长钧这么高大伟岸。

过去她在闺中,听郭芷薇说过外头对他的风评,说他暴戾嗜杀,冷酷无情,不少人喜欢那张脸,但碍于这性情,只有止步。说“可惜了”。

她过去,也是那么怕他。

顾长钧似乎察觉她视线,转过脸来:“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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