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间的蹭动,带着轻柔的味道。 伏寂圈住她的姿势避开了她胳膊,手指停留在她受伤位置的周围,似有若无地轻揉了揉,像在无声的安抚。 盛棠愣了愣。 那尖刀扎的很深,没有十天半月好不了,不过她体质比以前好了许多,疼是疼,但并非难以忍受。 她沉浸在击退恶鬼的兴奋中,觉得这点伤倒无关紧要。若非伏寂提及,她几乎快忘了,完全没当回事。他竟然大半夜还惦记着。 盛棠藏在被褥下的指尖轻扣了扣,心头浮现起些许异样。 她以前看原著的时候,虽觉得萧楚润太圣父了,但挺喜欢这主角的,像普照人间的小太阳,放在身边,能时刻被驱寒问暖。 她虽独立惯了,觉得自己不需要,但……还是头一次她都没在意,有人替她在意了,受伤了比她本人还放在心上。 盛棠睫毛在寂静中微颤,想起情咒,腮帮鼓了鼓。 她也没想到,中了咒后,少年之前身上的冷厉和锋芒,都对她收敛起来了,就剩下温润顺和。 原来这就是他对喜欢的人态度……区别也太明显了。 盛棠不敢想象等其清醒后,回忆这段被骗心骗修为的经历,有多暴怒。 不过她虽心里发虚,却早早想清楚了,越是如此饱受折磨,到时候能做到放下屠刀,宽容谅解,才越能彰显萧楚润身上的圣光。 要是萧楚润做不到,他也拿不到功德,日后成不了大道,与人无怨。毕竟得道不是那么容易的,萧楚润走的还是悯生之道,注定了要遭受这些磨难。 都是假的!中咒了而已,可不能被迷惑了。 盛棠清醒过来,摇摇头,低声道了句&a;#34;不疼了&a;#34;,接着往床边挪了挪,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伏寂担心碰到她受伤的地方,不由一抬手,暖呼呼的身影就带着被子挪了出去。 怀里顿时变得空落,他眸光一暗,下意识要将盛棠捞回来。 额间咒印微亮,脑海中自然浮现出的念头,让伏寂手指蜷了蜷,最后沉默地抿紧唇。 他那么喜欢阿棠,从小一起长大。 怎么能任由自己的心意,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他应该百分百对她好,什么都由着她,对她 言听计从才对。 伏寂望着枕边一抹不属于自己的青丝,捻起放在鼻尖,轻嗅了嗅。透着清甜的熟悉气息。 不会错。 他虽失忆了,却记得她的味道。伏寂黑眸透着澄澈的光亮,微凉的指尖,兀自把玩着柔软的发丝,时不时低嗅一下。 待夜深人静,盛棠传出轻浅均匀的呼吸,他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地方,眉眼的温和散去,面色冰冷。 ★ 纪裕带着师弟师妹闯入城主府,没一会,被轰了出来。 管家提着青灯笼,面无血色地站在府门台阶上,望着一群年轻面孔,拂袖呵斥。 “我知道天清宗是当今第一大仙门,城主府得罪不起,可深夜擅自闯入,尔等未免太过张狂了。&a;#34; 纪裕持剑立在前端道: “我等无意冒犯,见贵府鬼气冲天,担心有人遇害才闯入府中,亲眼目睹了府内百鬼夜行,望王管家与廖城主禀报,若无力降鬼,我等可助一臂之力。&a;#34; &a;#34;什么百鬼夜行,荒谬,&a;#34;王管家面色阴沉。 &a;#34;近日关于府内,确实有不实传闻,没想到天清宗竟听信这些谣言,廖家本就行召灵问鬼之事,倘若真被鬼灵困扰,传出去不是贻笑大方,纪小道友莫要空口污蔑了。&a;#34; &a;#34;再者,就算真有此事,也是廖家的事,与天清宗没什么关系吧,少多管闲事。&a;#34; 王管家冷笑,话落摆手,让下人将纪裕等人轰走。&a;#34;砰—&a;#34; 沉重的府门被重重合上。门外天清宗一群弟子,气得不轻。 他们是长老派来的,青冥城最近失踪了好些人,同为上仙门的凌霄宗弟子,都无故消失了几个,加上有人向天清宗求助,请求彻查青冥城城主府,信上说有人在府内修炼邪术,引来鬼邪。 天清宗作为正道魁首,一直担负着降妖伏魔,维持修真界秩序的责任,宗内弟子也以此为傲。他们头一次遇到这般睁眼说瞎话,不配合还倒打一耙的。 几个面容青稚的弟子,吃了闭门羹,甚至想撂挑子不干了,让恶鬼把这不知好歹的管家和府邸下人们吞掉算了。 纪裕脸色也有些难看,望着紧闭的大门,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潜入府邸。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