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之下,秋末冷风扫过清池,在池面掀起阵阵涟漪。
天气越发寒了。
“他如何了,有没有照我说的做。”盛棠在室内烤着暖炉,问前来复命的影卫。
影卫颔首:“照做了,并且在认真观看炉鼎书。”
盛棠顿了顿,原本懒洋洋靠在锦榻的身子,骤然坐直了,“那本《炉鼎的自我修养》?”
“离得远,属下没看出清楚书名,但大抵是。”
盛棠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让影卫退下后,从怀里取出一个灵宝袋。
为了这东西,他能做到这地步?
到底是什么。
盛棠脸色阴晴不定,半晌,轻轻取出了袋中小白片。
威胁归威胁,她没有真要毁坏,意识到这东西对伏寂如此重要,盛棠也不敢马虎。
思来想去,她没有将小白片放回灵宝袋,而是去秘格,拿出个黑不溜秋的小布袋,
小布袋看着平平无奇,却是能滴血认主的法宝,盛棠将小白片放入袋中,用力咬了咬指尖,没咬破,转头闭眼拿针扎了下。
一滴殷红的鲜血滴入袋中,漆黑的袋身闪了闪,亮起金色的符纹。
确保除了她,旁人捡了也打不开,夺走轻易也破坏不了后,盛棠正打算放回秘格,又不放心的握在手中。
......对萧楚润如此重要的东西。
盛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萧楚润生母给他留的遗物,书里没有具体写是什么,只一笔带过,说萧楚润随身携带着,很是宝贝,每逢思念母亲时,便要拿出来看一看。
念及此,盛棠连秘格都不信任了。
她看了看左右,最后将布袋变小,找了条水火不侵的灵丝绑着,挂在了脖子上,贴着胸口。
虽然此举有些可恶,但她现在不能把小白片还回去。
锁灵镯已经毁了,少年体内的力量与原著表现的不同,远超她想象,她甚至怀疑,他若是想走,宗里那些金丹大圆满都拦不住。
她现在唯一能压制对方的手段,就是这个。
盛棠摸了摸衣襟,把藏在里面的小白片当护身符了。
对于影卫所言,盛棠其实不太信,那个在廊下黑沉沉盯着她的少年,绝不是软肋被拿捏,就乖乖束手就擒的人。
多半在酝酿什么别的东西。
盛棠猜的不错。
伏寂回到水松庭,将扔再多遍,第二天依旧会出现在他书桌上的一堆炉鼎自修书拿了起来。
包括那本炉鼎的自我修养。
他坐在书案前,一坐就是整天,将所有书翻了个遍。
这些书里,除了记载如何成为一个优秀合格的炉鼎,还记载了与炉鼎自修术,用来配合主人索取时的法术。
伏寂按着好似空落落的左肩,想起还未见过就被夺走的逆鳞,乌黑的睫毛下一片阴翳。
他苍白冰冷的指尖,按在书角,盯着自修术的眼神意味不明。
看了许久,他闭目感知识海中的冰蚕。
蚕虫常年累月在南明离火的灼烧下,几乎没了生气,需要浓郁的寒意才能苏醒了。
刚把分支门派秘术拿到手的盛棠,背后莫名一凉。
她疑惑的眨眨眼,从影卫口中得知,伏寂看完炉鼎书,跑在雪顶山那冰天雪地的地方修行了,这几日昼夜不歇,很是勤苦。
确定伏寂不会丢下小白片逃跑,盛棠没有限制他的自由。
听完禀报,她微微颔首,对少年如此勤苦倒不意外。
原著里,萧楚润天资卓绝的同时,也十分勤奋,是天清宗内第二努力的弟子了。
要说为何不是第一,是他头上还有个大反派,比他还勤苦,而且勤苦数倍。
因为身为龙裔,伏寂与人修体质不一样,旁人轻易能转换留在体内的灵力,他要付出近百倍的努力,才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故而,他在天之骄子诸多的天清宗,至今都默默无闻,被天问道人收为徒弟后,还被数之不清的人嘲笑贬低,仗着修为高几分欺凌他。
天问道人作为师父,对伏寂好是挺好,但也是个不靠谱的。
时不时闭关,或者云游四海,压根没想过少年在宗内会受到多少排挤和欺凌,等他发现时,已经晚了。
原著里,伏寂就闯了大祸,被视为了心狠手辣的邪门歪道,面临上仙门审判。
为了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身为师父,天问道人纵使不忍,也亲手废了伏寂的修为,逐出了天清。
之后修为尽废的伏寂,吃了无数苦头,直到借着龙族血脉觉醒,重塑了筋脉,才重新踏上修道之路。
伏寂幼时虽尝尽人情冷暖,感受过人世险恶,心里却始终存着丝丝善念。
睚眦必报,也是因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唯一与常人不同的是,偏执的厉害,而且骨子里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