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都不会有年长的儿子。
可是死的突然就不会有遗诏,没有遗诏就该是儿子继位,或者他没有儿子……
魏贵太妃长叹了一口,恶狠狠地说,“真不愧是太后!”
她深吸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被太后蛊惑,她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当上太后,不然想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去!”魏贵太妃一回到慈庆宫便道:“去叫尚锡来,他哥哥没有了,我年纪也大了,他有三个姐妹要照顾,不能再这样无所事事了,明年出了孝他就该成亲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没有尚明给他撑着,他必须得好好用功!”
齐公公听见贵太妃这个咬牙切齿的语气,连问都不敢问一句,直接拿了牌子就出宫了。
长乐宫里倒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
许元姝看着皇帝吩咐人送来的鱼缸,很是开心。
鱼缸是白瓷的,里头两株株水草,九只颜色鲜艳的龙鱼游来游去,上头还用水晶磨了一块透明的板子,能当桌子用。
领头的太监点头哈腰的笑,道:“陛下吩咐把靠窗户那个罗汉床上的炕桌换了,给娘娘解闷。”
许元姝点了点头,去了西稍间坐着。
不一会儿太监换了东西离开,张忠海进来道:“给了领头的太监一两银子,剩下都是一人半两的小锞子。”
许元姝应了声是,甘巧又进来,回道:“北安门来的消息,太后跟魏贵太妃都差人出去了。太后派了宋妈妈去会同馆,魏贵太妃差人去叫宁王进宫。”
一个想从新罗王女开始,一个……宁王是个纨绔性子,找他出主意那是天方夜谭,所以是太后说了什么。
这宫里的确是没有永远的敌人。
“魏贵太妃去看过太后了?”许元姝问道。
甘巧应了声是,道:“一回慈庆宫就差人出去了。魏贵太妃回去的路上走了两刻钟。”
“去叫昨儿去会宁馆晾衣服的女官来。”许元姝吩咐。
甘巧稍稍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昨儿她来回话的,只是奴婢瞧见陛下来了,就没叫她进来。”
许元姝道:“不是什么事儿,去叫她吧。”
会宁馆这两个人不重要,连魏贵太妃的侄女儿也一样不重要,她们都是个引子,为的就是引出太后出来。
现如今太后已经有了反应。
不过先手的都是诱饵……她就不信太后没有后手,不过这倒是也不用她担心,外头有六斤看着,她能从守门的太监那儿得到消息,六斤得的消息只会比她更详细。
很快,昨儿那宫女就到了长乐宫,许元姝在前殿的东次间见她。
“娘娘。”那宫女也不等问话,行完礼就干干脆脆的回话了。
“昨儿奴婢陪着魏县君去会同馆,进去先喝了茶,魏县君先问了她们喜欢什么花样子,又问了首饰,这才叫奴婢开始量尺寸。”
“午饭也是在会同馆吃的,两位王女还拿了新罗带来的酱菜请县君品尝。”
“下午奴婢在外头奴婢群房待着,两位教宫规的宫女也在,魏县君陪着两位王女说话,未时二刻的时候,两位王女送魏县君出来。等出了会同馆,魏县君吩咐奴婢先不忙着安排人做衣裳,她明儿——也就是今儿还要去,带上几色布料,看看她们两个适合什么颜色。”
许元姝问道:“所以昨儿没教宫规?”
宫女迟疑了片刻,应道:“后头是没有教的,两位宫女都跟奴婢一处待着,不过奴婢去的晚,早上许是教了些的。”
许元姝点点头,道:“你下去吧。这事儿已经交给魏县君管了,你听她的吩咐。”
宫女心中略有忐忑,不过主子的吩咐是不能说不的,况且这位又是皇帝的宠妃,后宫现如今唯一能说话的人。
宫女恭恭敬敬行了礼,后退着退出了屋子。
许元姝长舒一口气。
这位魏县君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今天试颜色,明天八成要试首饰……
两位新罗王女,比照过来一位是郡主,一位是县主,比她都高,中间还隔了一个郡君的位置,可见她胆子还是挺大的。
只是许元姝还稍稍有点遗憾,太后若是再晚病一天,魏贵太妃必定要被扯到这件事儿里来。
不过也还好,太后帮着她查漏补缺了。
不管魏贵太妃是谁扯着进来的,又为了什么下场,她既然进来了就别出去。
现在局面充其量只是路上的一小滩水渍,不过等她真正踩上来,她就会发现这水渍下头其实是一条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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