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是愿意,今儿咱们不算,从明儿开始才算第一天。”
“那您——”施忠福举着手指算了算,道:“四月二十一搬去玉熙宫就成。”
这的确是没意思,傅芳苓中午饭都没吃,坐在屋里想了一个中午,把宫里的人一个个都想了过去。
没有一个人能帮她,没有一个人能劝皇帝。
虽然有个六斤,可这个时候他也是不管用的。
这一次是她被暗算了,进了皇宫,的确是不能心慈手软!皇子、太子,后位,皇位,太后之位。
大魏朝嫡子登基的皇帝只有一个,怪不得那些妃嫔们一个个的心都大了!
“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本宫就是今天搬过去,也是一样的。”傅芳苓冷着脸道。
原先还在鲁王府的时候,瞧见她这个样子,施忠福心里其实是有点钦佩的,觉得这位王妃腰杆子够硬,底气也足,天生的气派,不愧是大长公主府出来的。
可是事到如今……施忠福心里只剩下表里不一四个字儿了。
“本宫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公主怎么办?”傅芳苓问道。
“娘娘放心,奶娘宫女都是跟着过去的。陛下也不会委屈公主的。”
“那就好,本宫没什么大不了的,公主太小,得精细养着。”
听见皇后这么说,施忠福心里一阵的鄙夷,公主还在她肚里的时候不提,公主生下来之后的事儿,他是一件件都看在眼里的。
当初就藩的时候,公主留在了皇宫里,回京之后,她可是一句话都没问。
进了皇宫之后,施忠福也算是太监里头数一数二的人了,消息自然是灵通得很,什么皇后把公主养在偏殿,皇后怕吵等等的说法听了不是一次两次。
又在他面前装什么呢?
他正想着,皇后的脸色就又冷了下来,“傅妈妈呢?公主离了她不行!”
施忠福一愣,随即便想起张忠海手上那几道血口子来,不仅仅是流了血,还肿的老高,甚至还去太医院要了点药膏回来擦。
这是公主离不开的人?
留着这么长的指甲抱孩子?
施忠福心中一阵的腻歪,真心觉得这天底下不是所有的母亲都喜欢自己的孩子的,比方当初把他买了换银子的那个。
“娘娘。”施忠福的声音里少了几分恭敬,“傅妈妈对陛下不恭,只是念在她年纪大了,又是福清大长公主的旧仆,陛下叫她去给大长公主守墓去了,也算全了她的一片忠心。娘娘勿念。”
说完不等皇后话说,他便道:“娘娘若是没其他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陛下那边离不开奴婢。”
等到施忠福离开,傅芳苓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儿,“狗东西!”
她站起身来,扬声叫道:“兰草!”
等着宫女急匆匆的进来,傅芳苓又道:“这是钥匙,去——里头上了锁的箱子,找一尊羊脂玉的观音像,大概有这么高。”
傅芳苓略一比划,大概是她小臂那么高。
“一块巴掌大的碧玉砚台。”
“还有一块不大不小,手里拿的铜镜。”
不多时,兰草捧着三个匣子出来,傅芳苓瞧了一眼,道:“再叫上两个人,随我出去一趟。”
兰草有点犹豫,傅芳苓皱着眉头骂她,“本宫今天晚上就去西苑!没了本宫,谁有功夫管你们是慢慢收拾还是快快收拾?”
兰草急忙把头一低,转身就要去叫人。
傅芳苓又骂道:“蠢材!东西放下,若是打碎了,你一家子都赔不起!”
很快兰草叫了人来,一人手上捧着样东西,跟在皇后身后出了坤宁宫。
四月底,午后的太阳已经很晒了,加上傅芳苓焦灼的心情,很快她头上就出了一圈细汗。
她咬了咬牙,甚至还加快了脚步,往慈宁宫去了。
“你们在门口等着。”
太监进去通传的时候,傅芳苓转身拿过宫女手里捧着的羊脂玉菩萨,等太监出来之后,便跟着进去了。
她就这一个下午的时间。
太后看着手里捧着东西的皇后进来,眼神一使,湘君跟宋妈妈便带着宫女太监出去了。
傅芳苓直接跪了下来,“请太后娘娘教我。”
佛像被她放到了一边,她虽然准备三样东西,看起来是要分别送给太后,魏贵太妃还有许贵妃的,可她真正想见的,就只有太后一个。
甚至送佛像,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请太后娘娘教我。”
傅芳苓又重复了一遍,她现在有点后悔,她当初就不该坐山观虎斗,太后娘娘曾给她许多次机会,只是她一直都没回应。
到了现在,傅芳苓甚至觉得许元姝那大张旗鼓的跟太后示威不过是个幌子,为的就是叫她放松警惕。
不然为什么太后好好的还在慈宁宫里住着,她却要搬出坤宁宫了?
傅芳苓现如今才觉得自己矫情,她前头能淡然处之,是因为她一直都站在最高处看别人,现如今……
她抬头,定睛凝视太后,再一次道:“请太后娘娘教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本来想叫扑街者联盟的,但是觉得不太符合我严肃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