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爱吃酸的,还听人说过,若是一直吃酸的,肚子的孩子就算是公主,也能变成皇子。”
皇帝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伤感,许元姝故意笑了两声,道:“我原以为你小时候也挺听话的,没想叫你听了这么多事儿。”
皇帝又瞪她,道:“我母妃性子和善,后来宫里的娘娘有孕,都爱来找她——”说到这儿他微微一顿,“其实是来找我的,说是小孩子眼睛亮,能看见肚里的孩子是弟弟还是妹妹。”
“那你真看见了?”
皇帝没直接回答她,道:“说弟弟有金银锞子给我,说妹妹就只有茶点了。”
显然那个“只有”泄露了皇帝当年的选择,许元姝笑得喘不上来气,道:“那你看看我肚里的是男是女?”
皇帝也跟着笑了起来,当年的心酸一扫而空,“后来我发现了……说肚里一男一女,得的东西更多。”
许元姝在他胸口一拍,“你可真贪心。”
“我都是天子了。”皇帝反诘一句,“不过我一点都不心急,这一胎若是个皇子,那咱们下一胎再生个公主,若是先有了公主,下一胎再生个皇子,都是一样的。”
“那你可取好名字了?”许元姝靠在他胸口,昂着头看他。
皇帝伸手拉了被子,“该歇息了。”
许元姝又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因为头上已经给盖上了被子,声音显得有点闷,“若是孩子出来,你还没想好名字,等孩子长大了我就告诉她,你父皇一点都不想要你。”
皇帝气得也想咬人了,他抓着许元姝的手放在自己里嘴里,舍不得用尖牙,只用门牙来回轻轻的磨着。
只是才磨了两下,他的许贵妃就爬了上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小声道:“疼。”
皇帝又是心口一热,二话不说跳下床来,道:“朝中事务繁忙,下午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一直到皇帝走出长乐宫,他还能听见他心爱的许贵妃的笑声。
“可真是反了天了。”皇帝一边叹气,一边慢悠悠的往外书房去了。
歇了中觉起来,许元姝先是吩咐甘巧去了趟宫正司,借口许贵妃有孕,给早上去慈宁宫的几人一人赏了五两银子,一人一匹今年新上的布料。
又叫蔓珊去了趟尚宫局,说要看一看宫女名籍,要寻当过奶娘的人。
接着便是要张忠海去请戴恩来。
别的事儿好说,宋妈妈这事儿,是该叫戴恩知道的。一来他俩能互相验证,二来虽然说是要等新罗的人回来再动手,可是证据总是要先查一查的。
当然明面上告诉了戴恩,私下还要寻个机会再告诉六斤一声。
只是这等事情就不用六斤出手了,纵然是他也能安排人跟宋妈妈接头,可宋妈妈毕竟是九王爷的奶娘,又在太后身边服侍多年……万一不小心暴露了六斤呢?
戴恩的心情还算不错,进来行过礼便笑道:“太后才发了一年的大宏远,只是没两天就出了慈宁宫,也不知道这番破戒菩萨会不会怪罪她。”
许元姝也道:“这么一来,她就算再说闭关,也不过是个笑话了。”
戴恩跟着笑了两声,许元姝忽然道:“今儿宋妈妈说,能帮我。”
戴恩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许元姝又把宋妈妈的话一说,道:“养心殿里都能有你的人,我想安排人跟宋妈妈接上头,应该也不难。”
“当然,还是要查一查她说的话是真是假。”许元姝摸了摸肚子,“我头一回有孕,心中自然是不安,这个时候开始寻奶娘也不算是多么出格的事儿,你拿这个当借口,不管是调派人手还是差人出宫等等都不难。”
戴恩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娘娘,奴婢觉得太后……怕是逃不出去了。”
许元姝反问道:“难道你希望她逃出去?”
“那怎么可能?奴婢只恨她死的不够早。”
御书房里,皇帝正处理政务,忽然外头传来施忠福的声音,“陛下!陛下!”
皇帝面色一沉,道:“何事?”
施忠福几乎是跑了进来,道:“陛下。”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道:“有人状告福清大长公主府仗势欺人,奴婢正巧听见了,觉得这事儿不宜张扬,便将状纸要了过来,陛下请看。”
皇帝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锦衣卫是有自己的诏狱,连处决都能自己动手,要搞到去状告别人……
“什么事儿!”
施忠福扫了一眼被皇帝丢在一边的状纸,道:“锦衣卫有一力士,前些日子缉凶的时候扭了脚,去孙太医的药铺开方子抓药,花了快十两银子,只是腿脚一直不好,连站都站不起来,去药铺子,那边只说要再吃一个疗程,又叫他买药膏擦。”
“前后花了快一百两银子。”
“他头上的小旗气不过,就去孙太医的铺子闹事,后来福清大长公主府的人出面,赔了他两百两银子说算了。”
“只是前头为了治腿凑银子,把田地卖了,现如今他站不起来,锦衣卫的差事也没了,一家人没了生计,只剩下两百两银子过活,他气不过,便要状告孙太医的药铺子卖假药骗钱。”
施忠福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更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