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的就告辞了,许元姝匆促的福了福身子,急忙跟了上去。
“好!好!好!”太后连着三个好,又抓起身后枕头,狠狠地朝地上那宫女扔了过去,“还不快滚!跟你的贵妃娘娘去!”
那宫女抬头一看,瞧见宋妈妈给她使眼色,也知道这会儿留下来肯定是要被太后迁怒的,忙爬起身来走了。
太后猛地这么一下又牵扯到脚上的伤,眉头一皱很是无力的跌了下来,湘君跟宋妈妈两个急忙扶了上去,道:“娘娘!小心!”
太后眼圈立即就有点红了。
许元姝追着皇帝出来,不过也没忘了那宫女,她叫蔓珊留下来等着,这才跟上了皇帝,问道:“陛下又想起什么了?”
“我得好好回去看看大魏会典。”皇帝一脸的笑意,道:“今儿发现规矩真是好东西。”
许元姝白他一眼,半真半假的试探了一句,“回头陛下也可以往大魏会典上添东西。”
皇帝明显愣了愣神,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真心了,“你说的不错,不往大魏会典上添几条……这皇帝当的就太没意思了。”
两人出来走了没两步,就看见这一片住的太妃等人都已经换上了素服,打算去慈庆宫上香了。
这些人跟许元姝是没什么旧恨的,唯一一个算计过她的柳太妃,现如今也翻不起风浪了,况且身边还有皇帝陪着,众人客客气气的打过招呼行过礼,就又分开走了。
许元姝道:“陛下——”
哪知道才叫了两个字儿,就被皇帝打断了,“可是有事儿要求朕了?”
他也换了个称呼。
“没事儿就你你你的,有事就是陛下您的。”皇帝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说吧。”
许元姝就把手送到了皇帝手里,道:“我不求你的时候也叫过陛下的,陛下忘记了?”
说完还在皇帝手心里挠了挠。
皇帝胸口一热,觉得热血就涌了上来。
昨儿她倒是叫过几声陛下不要的。
“可惜陛下没答应我,可见关键时刻,叫陛下也是不管用的。”许元姝半偏着头,斜着眼睛看皇帝,看的皇帝不仅仅是心热了,脚步也加快了。
“都这会儿了。”皇帝还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忙了一天,早早吃了饭安置了吧。”
许元姝轻笑两声,拉了拉皇帝的手,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前两日我跟你说过的。”许元姝眉头微微蹙在一起,道:“宫里这些年主子换得太勤快了,尤其是这内廷十二宫,好些宫殿已经空了两年之久,里头怕是藏了不少东西。”
“今儿钱太嫔丧命……我想清一清这皇宫。”
“倒不是觉得下头的人一定会胆大包天,只是谨慎些总是没错儿的。”
皇帝轻轻一叹,现在他自然不会说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之类的话,皇帝养着御史,养着锦衣卫,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除了谨慎,更是威慑,不给下头人犯错的机会。
许元姝又道:“我想了,有主子的宫殿不说了,自有她管着,但是没人的宫殿,扫地的宫女,看门的太监一两个月就得换一次,不能叫他们长久的待在一个地方。”
皇帝略想了想,也就同意了,道:“我觉得是这个道理,外头的地方官也是要三年一期,最多做满三期,不然……我还听人说破家的知府,灭门的县令。”
许元姝跟着道:“还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皇帝看了她一眼,许元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我家里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不叫出门,听说这些有什么难的?不过我还听说一件事儿,怕是比地方父母官更是可怕。”
“你继续说。”皇帝面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纵然是县令这样的七品小官,也是能叫人灭族的,可他总有走的一天,朝廷的制度,他最多只能在一个地方待九年,可是还有的官——不该是官儿了。”
“县衙里的捕快、仵作等等杂役,都是地方上的人,听说这等职位都是祖上一脉相传下来的,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真要害起人来,比县令更加可恶。”
这事儿皇帝不知道,全天底下的县令,能上朝的就只有大兴宛平两个,更别提更往下的捕快杂役等等,听见这话,他不由得沉思起来。
甚至还问了一句,“难道他们不能像县令一样有任期?”
许元姝便道:“可若是对地方不熟悉,尤其是捕快,他们又怎么去缉凶?”
“还有去收田税的,若是连路都不认得,他们又该去哪儿收?”
皇帝眉头皱了起来,等到了长乐宫坐下,这才长叹了一口气,“你倒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许元姝笑着推皇帝去洗漱,道:“我知道陛下想叫天底下的百姓都吃饱肚子,可是折腾一天了,陛下的肚子怕是也饿了吧?”
“不如先填饱肚子,毕竟如果您的龙肚都吃不饱,可就不好操劳了。”
皇帝感受到她一双手贴在自己背上,听着她微微带着笑意的关系,心中很是感动,甚至还故意往后靠了靠,想叫她用大一点力气。
许元姝感受到皇帝重量,笑道:“或者你想试试肚子饿是什么滋味?好好的体会一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