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儿?我倒要看看太后敢叫哪个唱曲儿!”
太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好几下,头一转又看着皇帝,道:“陛下!你这是要做什么!锦衣卫难道有什么好名声?罗织罪名陷害忠良,贪赃枉法胡作非为,你如何能信他们!”
“锦衣卫真要这么不好,怎么康平帝不取绝了他们?”许元姝反问道。
这时候是肯定不能叫皇帝出声的,万一叫太后抓住把柄怎么办?他说出来可就是金口玉言了。
再者平日里皇帝护着她,现在这种时候叫皇帝赤膊上阵跟太后对峙就太委屈他了。
皇帝这会儿是品出味儿来了,在六斤那边没查出东西来,这边是一点口风都不能露的。
他想起元姝还在当宫女的时候好几次给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没脸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生出几分看戏的兴趣来,还顺手递了一杯茶给她。
许元姝也没客气,直接接过来便喝了一口。
太后更生气了。
见太后不说话,许元姝又道:“您也是当过皇后的人,当年手底下管着六尚局还有宫正司,怎么不见您上书撤销呢?”
这下太后有话说了,“她们跟锦衣卫不一样!陛下有大臣!”
许元姝冷笑一声,引得太后跟她吵起来,那就是太后输了。
“宫正司监管内廷,锦衣卫监管天下,这是当初太·祖皇帝定下来的规矩,娘娘是觉得太·祖皇帝想的不如您周到?”
纵然是太后也是不敢接这种话茬的。
“胡搅蛮缠!”
“自己没道理了就说人胡搅蛮缠。”许元姝小声嘀咕一句,略带得意的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冲她隐晦地笑了笑。
“你这个伶牙俐齿——”宫门口忽然传来魏贵太妃的声音,“还真是跟当年一模一样。”
魏贵太妃快步走到大殿里,笑着对太后说,神态很是怀念,“太后娘娘,你说是吗?”
太后冷哼道:“你消息倒是快。”
她消息当然快了,六斤说了,一听见英王妃进宫的消息,就收拾收拾准备来慈宁宫吧。
魏贵太妃坐了下来,“我也想听听是怎么回事儿。”她扫了一眼英王妃,“你手上这帕子很是眼熟,能不能叫我看看?”
英王妃一下子就把手缩了回去,许元姝有点懊恼,只是现在也不晚,她头一偏,小声在皇帝耳边道:“帕子是干的,上头抹了刺激的东西,擦一下眼泪就能下来。”
皇帝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许元姝心中对太后的恨竟然叫他这一眼暂时压下去不少,皇帝竟然不知道这一招……难道……他几次葬礼都是真哭?
皇帝的目光不时的往英王妃手上的帕子扫过去,直到英王妃略显局促的把帕子藏了起来。
太后满眼的都是失望。
“哀家宣召了六斤,等他来哀家倒是要好好问一问,也要当着皇帝的面问一问,他究竟哪里来的胆子!”
皇帝存着看戏的心,而且被方才他的爱妃很是不讲理的几句话——尤其是抬出太·祖皇帝来这个招数搞得也想说点什么。
听见太后这话,他直接便是“自然是朕给的”。
太后死死一抓扶手,看着下头三个人抬着头,尤其是许氏贱婢,一脸的得意洋洋。
小人得志!
太后直接闭上眼睛,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过了没多久,外头宫女回报,“六斤来了。”
太后眼睛睁开,满是寒光,“叫他滚进来!”
“这可不行。”许元姝直接道:“若是什么人陛下办事娘娘就叫他滚,这宫里就没人能走了。”
太后死死瞪着她,眼睛也眯了起来,“我不予与你纠缠,等——”她一顿,立即道:“叫六斤进来!叫他好好的走进来!”
六斤依旧是那个样子,头低着背却不见弯。
他进来一一行过礼,站在大殿中央,太后开口道:“你去英王府拿人究竟是为什么!今儿你不说个一二三出来,小心你的脑袋!”
也许是方才的“争论”叫皇帝学了不少东西,他甚至有点想替六斤喊个“一二三”出来。
他急忙咳嗽了好几声,总算是把这危险的念头压下去了。
六斤先是看了皇帝一眼,道:“陛下,这事儿差不多查清楚了,还有些无伤大雅的细节。”
皇帝非常的惊讶,这就查清楚了?
这才……满打满算十五个时辰。
六斤点了点头,道:“查清楚了。”
这全天地下,没有人喜欢被蒙在鼓里,皇帝尤甚,全天下都是他的,他什么都该知道。
先帝有的时候甚至不追究真相,只要他能尽早把事情解决了,现在的皇帝……现在并不着急,可是当他真正理解什么是皇帝之后,可能他依旧会追究真相,不过摆在第一位的依旧是尽快。
“那你说给太后听听吧。”
六斤应了声是,转身面对太后。
“娘娘,您宣召得急,奴婢没来得及带东西,这先口述一遍案情,若是您想看,还有画押的口供能看。”
太后冷笑,“你说吧。”
“这事儿的起因,是英王府侍妾许氏,怀疑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