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露怯,就一个施忠福……私心太重。
施忠福是不能去查的,且不说他能不能查出来,他是皇帝最亲近的太监,纵然是以后查到什么要他出面,但是现在不行。
下头就是张忠海了……张忠海是谁的人?去查就更不合适了。
戴恩……戴恩倒是可以,只是皇帝一来觉得他年纪太大,不忍心他操劳,二来也想他留在司礼监镇着。
当然最后还有一条……叫六斤去查这等王府后院的事儿……也能稍稍掩盖大臣们因为他回来的焦虑。
皇帝点了点头,道:“六斤,朕有一事叫你去查。”说着又去看了一眼施忠福,“还不快去!”
“是!”施忠福感激又小心的看了许贵妃一眼,转身出去了,出了屋子他便叹了口气,还是太急躁了些,他这个身份去吩咐午饭明显是惩罚。
屋里,皇帝三言两语言简意赅的把昨儿的事儿说了。
六斤沉思片刻,道:“陛下,奴婢觉得这事儿……欠妥当。”他隐晦地抬头看了一眼许贵妃,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明显是觉得她这事儿办得不好。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六斤又道:“这事儿无非就是这么这几种结果。”
“第一,这事儿是许氏胡诌出来的。”
“第二,许氏说的是实话,这事儿是郑侧妃做的……”他眉头微微一皱,“奴婢记得这郑侧妃的确有个儿子,跟世子还是一年生的。”
“第三,这事儿是英王妃指示的——”他又看了一眼许贵妃。
见他这样,皇帝眉头又是一皱,道:“有什么你就说。”
六斤便冲着许元姝一拱手,道:“敢问娘娘,若是这事儿真的是英王妃指示的……您留了许氏在宫里一夜——”
“没在宫里,在外头的重华宫住着。”
皇帝正听到要紧的地方,下意识往许元姝手背上一拍,道:“你叫他先说完。”
六斤便又道:“娘娘恕罪。”接着道:“万一英王妃反咬您一口,说是您指示她诬陷的怎么办?”
许元姝明显的一愣,下意识握住皇帝的手,“陛下!我昨天没跟她说话的。”
皇帝又拍了拍她以示安慰,道:“我给你作证!”说着便看向六斤,“好好查!一定得查出来!”
六斤应了声是,待直起身来面上带了几分犹豫,道:“陛下……可能要用到锦衣卫。”
“那也得查!”皇帝解下腰间荷包,里头拿出一枚印信来,六斤上前双手捧着接了。
“去查!”
“慢着!”许元姝站起身来,两步走到六斤身前,“公公!本宫的身家清白可全托付给公公了!”
六斤点头应是,道:“娘娘放心!奴婢必定不辜负陛下所托。”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六斤再次行礼告辞,出了养心殿。
许元姝心事重重回到皇帝身边坐下,两人对视一眼,许元姝蹙起眉头,又多说了一句,“不过拌了两句嘴……应该不会吧。”
“哪儿来的这等深仇大恨?”
“她又是我亲妹妹。纵然我们两个在家里也没有多亲密,我在母亲屋里养着,她在姨娘屋里养着,可是我姨娘没害过她母亲,我母亲还给她请了先生一起读书认字学女红……”
“邹姨娘还在家里呢,她怎么可能会跟外人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