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您的兄弟们明年过年依旧得清水豆腐这么吃着。”
皇帝给她夹了块豆腐,道:“吃饱些,晚上去奉先殿上香……”他说着说着就吞了吞口水,道:“我就不明白了,给先祖们祭祀的时候,怎么就是什么菜荤腥上什么呢?”
“难道人死了就不爱吃菜了?”
许元姝一边笑一边也给他夹了个豆腐,皇帝抓着她的手,就着她的勺子吃了。
待吃过午饭,张忠海这才进来,道:“娘娘,英王妃说她知道了,还说娘娘姐妹两个许久没见,是该好好叙叙旧的。”
许元姝冷笑一声,张忠海见皇帝不在,便又道:“英王妃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说完他又摇了摇头,改口道:“奴婢倒是觉得她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有点得意。”
“我知道了。”
这就要好好查一查了,她没办法,可是锦衣卫是肯定能查出来的。
“你下去吧。一会儿再去我家里一趟,把太医院的药带去,我祖母腿脚不好,每年冬天都是好几瓶的药油要擦。”
“还有银丝碳,再带些去,我祖母怕冷,冬天窗户都不开的,这碳没有味道,叫她不用省着只管烧,多少都管够。”
等张忠海走了,许元姝站起身来,到了内室,皇帝歪在床上,似乎是想歇一歇的意思。
许元姝就去拉他,道:“白天短了,你若是这个点睡了,晚上怎么办?”
皇帝似乎已经有点迷糊了,看了她好几下,忽然用力就把她拉倒了,“你跟我一起睡就不怕了,晚上咱们精精神神的一起守岁。”
许元姝气笑了,道:“去给魏贵太妃请安!晚上还要去奉先殿烧香呢,还得再去一趟太后宫里,唉……事儿都办完了就剩咱们两个,我叫御膳房拿各种菌子熬了汤做锅底,晚上咱们吃锅子。”
“就咱们两个。”许元姝趴在他身上,贴在他耳边道:“谁都不许叫,就咱们两个过。”
说着就给皇帝耳朵上来了一口。
皇帝正感动着她如此直白的回应,觉得自己前头的努力没白费功夫,就是忽如其来的一阵痛。
“你这可真是以下犯上了。”
许元姝直起腰来,坐在他腰腹间得意的一笑,又问:“我沉不沉?”
沉是自然不沉的,皇帝没答话,抓着她撑在自己胸口的手就往嘴里送,送到嘴里又去看他的许贵妃,只见许贵妃一手捂着眼睛,似乎是不敢看的样子。
只是指缝大张着,能看见里头一双大眼睛正看着他。
皇帝脸上立即就有了笑容,牙齿在她手指头上轻轻的摩擦着,又问:“疼不疼?”
许元姝一直笑着就是不说话。
皇帝双腿往上一顶,人就又回到了他怀里,皇帝双手抱着她,头一偏就看见窗台上的日晷了,已经未时二刻了,的确是耽误不得。
皇帝就着她红扑扑的脸亲了亲,翻身坐了起来,道:“可惜了,美人在怀啊……”
许元姝瞪他一眼,先一步翻下床来,高声叫道:“甘巧,拿礼服来给皇帝换上。”
两人出了养心殿,一路到了慈庆宫。
因为连着两个皇帝的孝,宫里是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看见他们来,魏贵太妃脸上露出点喜色来,道:“快来坐下。”
说完了又叹气,道:“这时候要挂灯笼也只能挂白灯笼,大晚上冷不丁看见挺渗人的,我叫他们翻了羊角宫灯琉璃宫灯出来,挂这个不犯忌讳,还能稍稍好看些。”
皇帝坐下来端起茶来喝了两口,左右一看,道:“怎么不见恭臻他们哥儿两个?”
魏贵太妃听见这话,眼圈一红,眼泪便掉了下来。
“我叫他们在屋里待着呢。早上他们两个回来,嘴唇冻紫了,衣裳脱下来,身上都是青白的。喝了三碗姜汤才缓过劲儿来。”
早上的事儿皇帝已经听他的许贵妃说过了,自然明白两个孩子冻是真冻着了,可是却没魏贵太妃说的这样严重,不然干嘛不请太医呢?
再者早上祭祀的时候,皇帝的确是照顾过他这两个侄儿的,这可是先帝的两个幼子,万一出点什么好歹,又得有多少风言风语出来?
皇帝耐着性子安慰魏贵太妃,还有心思分神出来想,下头贵太妃得说什么,才能把话题引到六斤身上?
“我昨儿梦见先帝了。”魏贵太妃抹了抹眼泪,“我也不是催你,只是给他修陵墓这事儿得抓紧,虽然只当了一年的皇帝,可皇帝总归是要影响国运的,早日叫他入土为安,咱们大魏朝才能国运昌隆,你这皇位也坐得舒坦。”
皇帝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朕也一直在想这个事儿,六斤是八哥看重的太监,前头办事儿也一直很牢靠,朕打算把这事儿教给他办。”
魏贵太妃一下愣住了,修皇陵怎么都得两年?两年之后六斤就算能回来,宫里太监换一拨,朝堂上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他还能干什么?
再者给皇帝修陵墓总体来说是个好事儿,修完就是连升三级,可六斤是个太监,还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连升三级就是升无可升,只能去死了。
魏贵太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直给许元姝递眼色。
许元姝恨不得狠狠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