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孝期她们不能侍寝,唯一跟王爷有接触的路都断了,王妃有孕更加不会掺和,许侧妃又有王爷的话撑腰,怎么折腾她们王爷都不会管的。
屋里稍稍安静了片刻,众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趁着没人看她,许元姝又跟王妃交换了一个眼神,叫她放心。
这时候施忠福从外头进来了,道:“王爷,宫里来了人,说今年的大宴取消了。”
他很是小心地先看了王妃一眼,放低了声音,说:“说是赵贵妃昨儿夜里产下一位皇子来,只是生下来就不太好,又因为孩子太小,太医也没办法,虽然熬了药给奶娘喝了,可孩子连嘴都张不开。”
因为昨儿许元姝已经跟她说过的关系,傅芳苓倒是没多少紧张,只是依旧不由自主去摸了摸肚子。
这事儿跟王府的侍妾没什么太大关系,剩下几人波澜不惊的表示了惊讶还有关切。
施忠福见气氛还好,便又道:“皇帝的意思,是今年原本就是先帝的孝期,再加上这事儿,宫里初一到初三的宴会取消了,十五的花灯也取消。”
他一边说,鲁王爷一边点头说知道了。
花灯取消没什么奇怪的,十五还没过了先帝百天,自然是什么庆祝活动都不能有的,可是正月头三天的宫宴……那是犒劳大臣用的,皇帝为什么要取消这个?
他才刚登基,根基不稳……许元姝觉得有点奇怪,皇帝不像是会因私废公的人,更加不像是能为赵贵妃又或者才出生的皇子忧心的人。
施忠福又道:“陛下给新得的四皇子取了名字叫恭寿,又封了安康王,还去庙里送了寄名符,点了长明灯等物。”
鲁王爷点了点头,施忠福弓着身子正要往外走,许元姝把他叫住了。
“王爷。”许元姝道:“咱们是不是也得随一份?帮安康王祈福。”
施忠福脸上略有懊恼之色,他可真是忙晕了,连这个都给忘了,他急忙道:“侧妃娘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办。”
许元姝一边感叹着不过是王爷叫她管家,她就又从许侧妃变成了侧妃娘娘,一边不往又叮嘱了一句,“寄名符得要八字,咱们是没法送的,长明灯……”
她故意一顿,道:“也不好跟宫里重了,不如借着安康王的名义给给庙里的大师们一人置办一件冬衣。”
施忠福立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长明灯这种东西,寻常人家一点至少都是三个月,像宫里王府这等人家,都是一年年的点。
可安康王……没到六个月就生了下来,别说三个月了,怕是活过三天都难,这么一来,长明灯就尴尬了。
人死了,灯还点不点?还是在皇庙里,他们还是随礼的人家。
施忠福一边感叹许侧妃心思缜密,一边急匆匆出去吩咐人开了库房,准备棉布棉花等物。
许元姝心里有点难受……皇帝这么大张旗鼓的折腾,尤其是正月头上三天的大宴一取消,那赵贵妃跟皇后起了冲突,又被皇后所出嫡子推得小产的消息……就彻彻底底放到了明面上。
他这样造势又是为了什么?除了想要名正言顺的废掉皇后,而且自己身上一点黑泥都不沾,难道还能有别的理由?
那四皇子……就是足月了也必定活不成。不然一个紧紧是早产而且身子有点弱的皇子是绝对扳不倒皇后的。
甚至……有可能连赵贵妃也要赔上去。
这么一想,许元姝觉得皇帝封赵贵妃当了贵妃……怕是也有给她提分量的意思,虽然妻妾是天壤之别,可是在宫里,贵妃跟皇后也就只差了一级了。
而且贵妃也不是轻易能封的位分……更别说是跟皇后一起封了。
许元姝忽然想起当日在坤宁宫皇后的话,她质问赵贵妃,“你知道皇帝为什么没有定下举行册封贵妃典礼的日子”。
……当日她以为是赵贵妃要生子,两个月出不来的关系,现如今看,怕是皇帝根本就没打算叫她成了贵妃……
许元姝忽然生出点庆幸来,看着鲁王爷的目光就更加的柔和了,鲁王爷虽然有点不明就里,可是觉得女人家听见孩子又或者猫呀狗呀的总是要心软的,便道:“后天咱们一起守岁。”
许元姝点了点头,笑容显得有点虚弱。
两人这判若无人的样子,叫旁边几位侍妾看了,恨不得连一嘴的牙都要咬碎,傅芳苓也不由得叹了一声。
亏得傅妈妈年纪大了眼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