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第二个是,几乎是没什么挣扎,就说出口了。
“元宵大火,是你做的?”
靖王爷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混元,道:“父皇!不是儿臣!”他还想解释,却见皇帝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又问道:“举荐太子,是你让大臣都去举荐老六的?”
靖王爷心里一抽,思绪转得飞快。
父皇是最忌讳皇子结交大臣的……这时候就是有六斤的告诫,靖王爷也不敢直接就说“是”了。
这问题他绝对不能想太久,得让父皇看清楚他思考了,但是还没到犹豫的地步。
还有就是……怎么回答?
父皇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靖王爷飞快的想了想父皇问出来的这四个问题。
果真正如六斤所说,个把宫女根本不在皇帝关心的范围里,所以他第一个就问了。
元宵大火……骨肉相残甚至也没有最后这个问题严重。
父皇想得到什么答案……如果是他,他的靖王府要传下去,他会怎么办?
他自然是要找一个能制衡住王府一干人等的世子……
靖王爷忽然有了自己,“是。”他做出了选择。
皇帝深深地了口气,稍稍扬起声音来,“叫姜大人来。”
外头伺候的小太监应了声是,去隔壁房里叫了内阁首辅姜岩达来。
“朕累了。”皇帝的声音又慢了下来,“你什么事儿,你们跟太子商量吧,若是拿不定主意,再来找朕。”
皇帝的眼睛闭了起来,小太监上前扶着皇帝躺下,靖王爷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感觉。
直到姜大人走到他面前,双手一拱,道:“太子殿下,请随微臣来。”
他就这样成了太子?
靖王爷以前想过很多他如何才能当上太子,里头甚至有一段,他得杀了所有的兄弟,可是……没想到现实却是这样的轻松。
不过是皇帝的一句话,“你们跟太子商量”,几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靖王爷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姜大人去了旁边屋子。
皇位的确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等在外头的六斤也得到了消息,两个看着将近三十余岁的太监,一脸谄媚的抱着被子等物进来,笑道:“公公,靖王爷——呸,已经是太子了。”
“太子殿下被陛下留着过夜,这回儿出宫还得去请牌子,不如您也在宫里歇一晚上。”
“被褥都是新的,天天都晒的。”
六斤起身,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客气道:“劳烦两位了。”
两人给他把床铺好,又恭维两句这才离开。
只是才走没一会儿,有是两个太监进来,手里提着食盒。“天气寒冷,这里有羊肉汤,公公喝了暖暖身子。”
“不知道公公爱吃什么,这些都是御膳房的拿手菜。”
等这两人走了,又有一拨给他送热水送酒的。
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六斤坐在桌边,看着桌上丰盛到了极点的菜肴。
一朝天子一朝臣,乾清宫也是一样,那些管事儿的太监不会来,因为他们肯定要被换掉,可是下头做事儿的太监就无所谓了,用谁不是用?况且他们更加地熟练。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等靖王爷登上帝位,他就会是司礼监的大太监,有内相之称的掌印太监,能代表皇帝在外行走,所有人看见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一个人都不会放过的!
从皇后到钦天监的官员,再到给他们家里带来杀身之祸,却又不尽心相救的六王爷,以及冷眼旁观毫无作为的皇帝……
六斤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辛辣的味道叫他放任自己红了眼圈。
从主谋到走狗,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过片刻,六斤就恢复了正常,满桌的菜也不过各夹了两筷子就叫人端了下去。
等到屋里没人,他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
两年没吃过饱饭,他的样貌已经有了不少改变,至少那位祖父的忘年交——六王爷,几次对面相遇,就都没认出他来。
柳家满门抄斩,六王爷好好的继续当他的颖王,听说当日他不过分辨两句,听见皇后说他有谋逆之心,就哑了声音。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初官兵来家里拿人问话,父亲还说六王爷绝无谋反之心。
真是一片真心错付。
六斤深吸了一口气,吹灭了蜡烛躺在床上,又从荷包里摸出一小丸药吃了下去。
两年没吃饱饭,落得个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半夏川贝等等草药换着吃,又得了脾胃虚弱肺虚寒的脉象。
一看就是随时会死的样子,靖王爷又怎么会怀疑他呢?
他竭尽心力这两年,为的不是叫靖王爷顺顺利利的登基,而是擦着皇帝的底限,叫靖王爷没那么容易的登基。
谁都不相信皇位会从天上掉下来,不然就算再说什么“旁观者清”,“陛下一直都在培养你”,靖王爷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而且不这么忠心耿耿呕心沥血的为他出谋划策,毕竟这争得可是皇位啊……不艰难不痛苦,靖王爷又怎么会信任他?又怎么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