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湖里。”
丫鬟们急匆匆的点了宫灯,许元姝手里提着她刚做好的灯笼,跟着王爷一起到了湖边。
湖边上有个凉亭,两人坐在亭里,鲁王爷拿着她手里的灯笼看着,“怎么这么多孔?”
许元姝一一解释道:“一会儿点上蜡烛,映在湖面就有五个月亮了。”
鲁王爷略皱了皱眉头,道:“倒是觉得有点眼熟。”他想了想也没想想起来,叫人去开船了。
这东西……原来也是外祖父带回来的,是宫里的式样,据说原先是做来给二十一皇子解闷用的,只可惜这种东西他不喜欢,最后被皇帝赏给了外祖父。
至于鲁王爷为什么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大概因为那个时候贺妃新丧,王爷又从来不出风头,没人想得起来他吧。
两人上了船,鲁王爷点了蜡烛,许元姝把灯笼放到了湖面上,划船的小厮用浆轻轻一推,那灯笼就飘远了。
再往湖面一看,鲁王爷不由得笑出声来,“可见许侧妃不是个手艺人。”
东西做是做出来了,只是……不太好看。
首先洞不太圆,映照出来的月亮有点奇形怪状的。再者用的材料太透了,月亮朦朦胧胧在水面上,轮廓并不明显。
许元姝半真半假的看了他一眼,鲁王爷笑道:“莫慌,回头我去工部寻一手艺好的匠人,用玉石给你做一个摆在屋里。”
许元姝端了酒杯,道:“我谢谢王爷。”
两人都是吃过晚饭的,桌上不过是小菜凉碟,月饼一盘,鲁王爷手里端着酒杯,慢慢地抿着。
夜色渐渐深了,鲁王爷忽然叹了口气,道:“才吃了一杯酒,父皇就回去了,酒席也没什么意思,很快就散了。”
皇帝身子竟然差到这个地步了吗?可这话是不能问出来的。王爷对政务有兴趣,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半点对皇位和对权势的兴趣来,所以这个头不能她开。
许元姝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半真半假道:“许是菜做得不合胃口呢,又或者酒不好喝。兴许是想吃螃蟹喝桂花酒,却被人劝住了,说体弱不能吃螃蟹。”
鲁王爷心里那点忧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瞪了许元姝一眼。
许元姝头一个哈欠是假的,可是两三个之后就是真的了,鲁王爷一回头就瞧见她眼中波光潋滟,宛若星辰。
只是可惜不方便,鲁王爷微微一声叹,挥手道:“回去吧,也该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来鲁王府的不仅仅是大长公主家里的管事,还有礼部的官员,说是看屋子,倒不如是商定成亲的具体流程。
这种事情王爷是不用参与的,他照例进宫,留下施公公就行了。
许元姝索性叫蔓珊去了厨房,理由也挺好找的,许侧妃要吃三丝银牙。
银牙就是绿豆芽,掐头去尾之后中间那一段,当然做精细一点是不能用手掐的,得用刀切,不然炒熟了之后不好看。
这么细细一根豆芽,准备够一盘的量自然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够她跟厨房的人聊起来了。
许元姝觉得魏妃给她找的这几个人的确都很好用。
甘巧性子沉稳,正好在屋里伺候。蔓珊一张圆脸,笑起来还有一个梨涡,正好去打探消息。
萝芝虽然长得一般,不过擦了粉化了妆之后就挺好看了,许元姝叫她管了衣裳首饰。
最后一个月香,心思细腻,管着会宁馆的家具器物。
许元姝这边悠悠闲闲的练字看书,似乎一点都没有被王妃将要进府这个消息搅乱心神,不过王府里剩下的侍妾们心情就没有这样轻松了。
梅氏一个人待着烦,看见跟傻子一样的朱砂更烦,索性直接上床睡觉去了。
到了中午,蔓珊从厨房回来,一五一十把打听来的消息都说了。
“后天郭侧妃进府,王爷没叫厨房准备宴席,什么都没有,也没说要准备客饭,留长兴侯一家子吃饭,一切照旧。”
“二十一日王爷成亲,倒是叫准备了鱼翅燕窝等等稀罕物,已经泡上了,另外还从平泰楼定了宴席,还借了厨师。酒已经准备好了,奴婢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东西送来。”
许元姝嗯了一声,叫蔓珊下去了。蔓珊一开始是有点不安的,不过看主子这个样子,别说忧心忡忡了,就连点失态也没有,再一想王爷天天都在会宁馆歇着——
再说王妃何如,可这地方是鲁王府,王妃也是要看王爷的脸色过日子的。
她也就不慌了。
许元姝倒是没她想的这么多,她打探消息只为消息灵通随机应变,至于争宠——她自然也是要争的,在合适的范围里,不急不缓的争。
转眼便是八月十八,鲁王爷还是那个点起来,收拾好了就先去宫里请安,然后去户部观政。
送走王爷,许元姝先是出去溜达一圈,然后看书习字绣花,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歇过中觉没一会儿,外头响起炮竹的声音——
郭玄妙来了。
许元姝手一抖,这张字废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快到申时了,许元姝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一张纸,心已经静了下来。
郭侧妃的院子是自己选的,叫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