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靖王爷早已年过三十……长兴侯家的姑娘,除非是家里没见过男人,否则怎么也不可能把这几位王爷认错的。”
皇帝冷笑了一声,“不是认错,就是故意的。”
后头的话就不用戴公公接了,他稍稍退后了半步,依旧跟在皇帝身后。
长兴侯传到现在,祖产败得差不多了,家里子弟又没有出息,靠得全是专营,这样一家子看上了靖王爷,为什么能?
还不是靖王爷风头正盛,已经有了隐太子的地位。
所以长兴侯才要冒着触怒皇后的危险,去巴结靖王爷啊,毕竟跟王爷正妃比起来,还是后宫嫔妃更有出息一点。
而且大魏朝从开始到现在传了十来个皇帝了,只有一个是嫡子继位,这么一算,给皇帝当嫔妃甚至比当皇后都要前程远大。
戴公公悄无声息的笑了,哪知道皇帝忽然转身,看见了他脸上的笑意,皇帝眉头一皱,道:“你笑什么?”
戴公公腰弯得更低了,道:“老奴想起一件事儿来。”
皇帝来了兴趣,“什么事儿?”
“老奴记得那会七公主刚六七岁的样子,几个公主都是差不多的年纪,皇后娘娘经常叫勋贵家里的女孩子进宫陪着一起玩,其中就有大长公主家里的姑娘。那会王爷们也不过十岁出头,有时候也陪着一起玩。”
这事儿说真不真说假不假的,哪朝哪代都是这么来的,而且也没了查证的余地,再者就是皇帝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他肯定有印象。
更何况……跟皇帝朝夕相处的戴公公已经察觉到皇帝开始糊涂了,却又不想承认,那怎么办呢?只能装作自己记得很清楚了。
皇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点怀念来,道:“不错,那时候宫里天天都是笑声啊。”
戴公公又道:“老奴还记得大长公主家的姑娘,很得贺妃娘娘喜欢,还得娘娘不少针线呢。”
这话也是半真不假的,谁家的姑娘进宫来给娘娘们请安,总是要得针线的,只不过他这么一说,意思就全变了。
对于这个病得完全没法争的贺妃,皇帝还是有点怀念的,他叹了口气,“你一说朕倒是有点印象了,那阵子尚平身后总是跟着个小姑娘,只是后来贺妃病得严重……尚平就天天去侍疾了。”
戴公公不说话了,他觉得这个引导已经足够。
皇帝后宫几十号嫔妃,他天天看见的不是争宠就是嫉妒,所以只要稍稍往下一想,就是——
大长公主家里的姑娘为什么要推许侧妃?因为她是鲁王侧妃啊。
可她为什么又要推鲁王侧妃?因为她曾经跟鲁王爷两小无猜啊。
傅芳玲的性子跟大长公主有几分相似,戴公公满意极了,只是不知道他给许侧妃准备的这份贺礼她满不满意?
鲁王府里,天已经暗了下去,因为搬家搬得急,头一顿饭是在外头酒楼叫的,用过晚饭,许元姝差人去叫了施忠福来。
原先在东三所,大家都住在一起,什么事儿直接用眼睛就能看见,不过到了鲁王府,每个人的院子都快赶上东三所的,尤其是那两个通房的宫女——
虽然她进东三所也是使了计策,一样不是真心的,可许元姝想得比那些人都要长远,王爷身子还没养好,很多事情是不能做的。
这个时候就得仰仗施忠福了。
施忠福已经在许元姝面前站了一会儿了,对面的许侧妃一句话不说,叫他有点紧张。
“娘娘。”
施忠福又拱了拱手,道:“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烛光下,许元姝的脸好像红了红,她轻轻一咳,施忠福觉得她这是……有点紧张?
原先她还是宫女的时候,来东三所训斥下人,说他们没照顾好王爷都不曾紧张,怎么现在就紧张了呢?
她要说什么?
“施公公……”许元姝吞吞吐吐的,不过开口了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王爷身子比我刚来那会儿好了许多,只是还未曾养好,前儿贺太医还说他气血不足,精血有亏……俗话说七滴血才生一滴精,施公公……为了王爷的身子,也不能贪一时之快。”
总算是听明白了,施公公觉得有点好笑,只是笑是不能笑出来的,他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娘娘放心,奴婢明白了。”
许元姝跟逃似的站起身来,道:“夜深了,公公回去伺候王爷吧。”
施公公走出院子,又想起冲喜那天晚上的事儿,这位侧妃娘娘可比那几位强太多了。
王爷耳根子软,横竖要软在谁手里,还不如软在许侧妃这儿呢。
屋里,透过敞开的窗户,许元姝看见施忠福的背影出了角门,再也看不见了。
关心王爷的身体是真的,可是想借机在施公公面前卖个好也是真的。
鲁王府里,施公公就是王府大总管,就是王爷身边的戴公公,如果能跟他搭上关系,将来的好处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