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所说近不近的,也得穿过半个内廷呢。”
许元姝嗯了一声,脚底下却没动,像是依依不舍的样子。
魏妃笑道:“又不是不来了?没听皇后说,这月二十九宫里还有宴会,没几天就又进来了,下头还有八月十五,还有九月初九的重阳节呢。”
许元姝这才又行了礼,低着头出去了。
东三所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屋里空荡荡的,家具上什么都没有,椅子上的绣垫也收了起来,叫许元姝在炎热的夏季感到一丝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冷。
平常喝茶的茶具也都收了起来,换成了宫里统一给配的净里青花瓷,跟里头红褐色的酸梅汤倒也般配。
许元姝才坐下没一会儿,施忠福就来了。
他上前行礼,道:“娘娘,明儿便要开始准备出宫了,辰时二科先去拜别陛下,巳时去给皇后娘娘处,接下来是魏妃娘娘。”
许元姝点头应了,施忠福又道:“待吃过午饭,再去奉先殿烧香。”
“前头听说这次出宫是跟肃王宁王他们一起,这行程跟他们是一样的吗?”
施忠福道:“都是一起的,只是后头拜别的娘娘不一样。”
许元姝又问,“按理是该穿大妆的,可有什么别的要求?”
这如何是不知道穿什么衣裳?施忠福知道这是卖好给他面子,也是怕中间出什么岔子,他想了想,便隐隐约约提醒道:“虽名单上有娘娘,只是宫里前头出去的几个王爷,内眷都没有进去的先例。”
许元姝笑着道了声谢,施忠福又道:“怀郡王也是明日出宫,他的内眷也是跟着的。”
到了中午,许元姝去跟王爷一同吃饭,刚进去便听见施忠福道:
“陛下亲自定的日子,下头官员虽提了几次,不过陛下都没松口,吏部的官员求到了奴婢这儿,说王府属官慢慢地给配,一个都不会差,只求王爷宽限几日。”
鲁王爷叹了口气,道:“听说庆王宁王的宅子都没收拾好,只有主院能住人。咱们的院子倒是收拾的好好的。”
这话一听就是同意了,只是不同意也没办法,催的急了吏部塞进来些滥竽充数的,后头还得扯皮。
许元姝既然听见了自然不会装作不知道,她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进去,道:“别的不说,王府的良医正可不能少,王爷现在还吃药呢。”
说着又问施忠福,“良医正可选好了?”
施忠福这些天忙的脚不沾地,别的不说,王府现如今三百多下人都是他一个个挑的,已经是忙得昏天暗地了。而且这些王府属官按理都是该吏部准备的,谁能知道到了最后吏部说没准备好呢?
施忠福拿了吏部给的单子,一个个对了过去,然后许元姝就看见他苦笑起来了。
这就是还没配了,许元姝道:“不如找了给王爷瞧病的贺太医如何?他年纪也大了,按说这两年也该从太医所退下来了,王爷这次生病就是他给看好了,咱们接了他去王府,一来能继续看着王爷的身子,这会儿可不能换太医。二来他治好王爷的病,医术自然上佳,咱们给他养老,也算是报恩了。”
这话说得谁都挑不出错儿来,鲁王爷点了点头,施忠福道:“奴婢这就去说!王爷宽限他们这么多日,难道一个太医都换不来了?”
施忠福拿着单子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许元姝笑盈盈地给王爷行了礼,道:“恭喜王爷出宫建府。”
鲁王爷道:“你从魏妃哪儿回来了?”
这话叫许元姝心里一颤,鲁王爷这是不太满意?
倒也不算是出乎意料,她天天去翊坤宫,王爷屋里那两个人肯定是要借机生事的,不过许元姝等的就是这一遭。
她坐了下来,给自己到了茶,道:“还去了坤宁宫,原想着还能叫皇后娘娘赏点什么,只是这次什么都没了。”
说得很是轻松,鲁王爷面上表情一缓和,道:“临出宫的确是该多去尽尽孝心的。”
来伺候午饭的恩敬容娟两个听见这话,不由得眉头一皱。
“我也不算白去。”许元姝稍稍变了声音,听着有些拿腔作调,还带着一丝酸意,“听皇后娘娘的意思……王爷的正妃怕是定下来了。”
话一出口,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许元姝手里拿着茶杯,缓缓转了几圈,像是在欣赏上头的花纹,却又像是不知所措。
她先是抬头看了恩敬容娟一眼,道:“你们出去,我有话要跟王爷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是那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一起退着出去了。
许元姝旧事重提,“王爷,恩敬容娟两个伺候您多年,又是娘娘亲自挑的人……施公公到了鲁王府也要成王府大总管了,剩下的人也都各有提升,王爷难道还叫她们当丫鬟不成?”
等着两人当了侍妾,有了自己屋子,那就只能等着王爷去看她们了,那个时候又如何天天在王爷身边吹风?
这一次王爷倒是没有拒绝,而是略有犹豫道:“王妃还未曾进门……”
他想说什么?正妃还没进门,后院就这么多有了品级的妾室,对王妃不尊敬?
虽然还没进门,不过王爷已经是开始对正妃上心了。
妻妾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