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魏妃板着脸叫了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 你何苦还要节外生枝!就两个月你还忍不了?”
靖王爷道:“只是一时兴起, 早上她那个模样——”看见魏妃吊着脸,靖王爷叹气道:“忍了三十年了。”
一听见这个, 魏妃脸上也有几分黯然,她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日子过得辛苦, 只是到了紧要关头,你父皇眼看着就没多少日子好活了,现在不绷紧了,难道要等到事后后悔?”
见靖王爷没说话,魏妃又道:“再忍忍吧……等当了皇帝,还不是你想怎么就怎么?尤其是这种事情, 又有哪个大臣能来劝你不成?”
靖王爷叹气, 道:“有时候倒真的是挺羡慕二哥的。”
“呸!”魏妃啐了一声, 只是一想起皇帝这已经塞满了的内廷十二宫,她也就没的什么可说了。
亲爹就偏好女色,再说龙生九子, 这一条也没偏离太多去。
毕竟是要争皇位的,想起皇位来, 想起安庆太子,想起励郡王,想起被打了一顿板子闭门养伤的隋王, 靖王爷心里就什么旖旎都没有了。
“我府上的人……该敲打敲打了。”靖王爷摆正脸色, 说出今儿来的目的。
“早上元姝来, 恭越去了我的内书房,还有赵氏,六斤,都被身边人通传,说来了个许姓宫女。”
“恭越才多大?他若是真有本事甩开身边丫鬟小厮,那我也就认了。”靖王爷冷笑两声,“后来我用计问他,他说是霏霏说的,说他既然会背千字文了,不如来背给我听,我一定高兴。”
靖王爷摇头,“我这还什么都没有呢,她还是我的正妃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她就敢明目张胆的拖后腿。”
“叫赵氏来是什么意思?想叫她失宠?想叫我盛怒之下落了她腹中胎儿不成?”
“若不是六斤在途中遇见赵氏,把她劝住了……”靖王爷摇了摇头,“赵氏必定走在恭越前头。”
“霏霏才不过八岁,她哪儿来的心眼?一个郡主,做事一点都不光明磊落,连自己弟弟都利用,这都是谁教她的?”
魏妃脸色比方才还冷,“当年你们几个皇子成亲的时候,你父皇正当盛年,自然不想有人分权,给你们娶的都是小门小户的人。可这些人哪儿来的见识?能有什么眼界?能当上王妃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么许多年过去,想的还是在这府里争宠。”
“我还记得当年我试她,她居然还跟我说比翼鸟连理枝?她那样的出身,家里能养得起几个妾?还真当她父亲是情深不成?出嫁的时候连嫁妆都是礼部置办的,除了名声,她什么都没有。再看看这两年,她娘家靠着你有了官职,她爹还不是一个个的往家里纳?”
“这事儿你不管了。”魏妃拍板定案,“明儿你叫她来,横竖都是太子的孝期,我叫她帮我抄佛经,斋戒沐浴修身养性,叫她好好的待在屋里!还有这两本女戒女训,明儿给霏霏,就说是我叫她练字,只是恭越……年纪还太小了些。”
魏妃叹了口气,看见已经申时了,道:“你先回去吧,你父皇派给你的差事好好做。”
说了这一通,靖王爷心情也好了许多,他站起身来,道:“总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母妃放心,我都晓得。”
送走靖王爷,魏妃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叫来齐公公,吩咐道:“去找太医,就说……就说尚平病的不明不白的,本宫有点担心,叫太医来给本宫贴身伺候的几个人都看一看,别有什么隐患。”
齐公公领命前去,魏妃叹了口气,揉了揉发涨的眉心,道:“被他这一打岔,要紧的事儿忘了说了。”
“不过也不打紧,皇后又怎么会叫老十三娶个这样的人?她做事一向有后手,我倒是可以推波助澜一番。”
许元姝正在公主屋里,对着那张公主府的图纸,给公主一点点讲。
“大门进去的影壁是泼墨石的,看着是个山水画的样子。”
公主摇头,“不行不行,这个得换。”她身边的宫女就给纸上的影壁做了个记号。
许元姝一条条说了过去,幸亏是她记忆力不错,否则真是经不住公主盘问。
“后院有个池塘,边上——”
“池塘里种的是什么?”不等许元姝说完,公主就把她打断了。
“还没放水,等着公主的定夺呢。”
许元姝这么一说,公主就开心了,她笑道:“人人都种荷花,我偏要跟她们不一样,不然就太没意思了。”
“我都想好了。”公主的身子微微前倾,声音也变低了些,一看就是有点把许元姝当自己人,又想给她说点什么隐秘的样子。
许元姝依着她的意思,问道:“公主打算怎么安排?”
公主得意的笑了一声,道:“什么都不种,就养些鱼,按照水流做成前高后低,然后架上水车,引一条渠出来种地。”
许元姝一脸的惊讶,当然见识过这么多宫廷秘闻之后,已经没什么能叫她惊讶了,她这都是装的。
公主的笑声更加的得意了。
忽然青花从外头进来,一脸的笑意,先是行了个礼,道:“打扰公主了。”
“可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