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生日,花了五千两置办寿礼,他十几个兄弟还有姐妹,加上宫里娘娘们,每年光花在寿礼上的银子,怕是就不下三万两了。”
“他手下还养着三百亲兵。”
“母妃——”郡主一脸的惶恐。
“赵侧妃进门的时候,交到我手里的嫁妆折银子能有十万两,至于私底下给你父王的……”靖王妃摇了摇头。
郡主的眼圈已经红了,“母妃,你受委屈了。”她声音哽咽,几乎要哭了出来。
“你弟弟才四岁。”靖王妃坐到了郡主身边,拉着她的手,“这些事情我本不该跟你说的,可是今天……也没法再瞒下去了,那个宫女是一定要进来的!她背后站着你祖母,她能跟司礼监的太监拉上关系!”
“你明白吗?”靖王妃看着郡主,“只有她进门,她们两个斗起来,才能叫咱们平平安安的。”
“可是……可是万一她们不斗呢,万一她们握手言和呢?”
“我会叫她们斗起来的。”靖王妃站起身来,看着院子里的松柏,一年四季长青,还有一句话她没说。
放出管家权,装作体弱多病退到后头……她们怎么可能不斗起来,若是不在王府里分个胜负定个名次,进宫之后又该谁叫谁姐姐?
那个宫女是魏妃宫里出来的……又怎么会斗不过?
不过……一旦王爷进去,她们两个就没什么用了。
靖王妃摸了摸郡主的头,笑道:“你能保护好你弟弟吗?为了我,为了你弟弟,你能——”
“母妃!”郡主忽然打断了她,道:“我不能变得太快,我还得讨厌她们,不然就叫人看出破绽了!”
靖王妃的笑意越发的浓了,“真是我的好女儿。”
与此同时,靖王爷也回到了王府。
“王爷,王妃带着郡主世子已经回来了。”太监急忙上来行礼,“郡主昨日受了惊吓,现在还哭哭啼啼的,王妃方才宣了良医正去开了方子,王爷可要去看一看?”
“不忙,先去叫六斤来。”
靖王爷到了书房,茶杯才端上,六斤就进来了。
“王爷。”六斤行完礼便问,“可有眉目了?”
靖王爷揉了揉脑袋,六斤走到他身后给他捶了捶,又揉捏肩膀。
“真是意外。”靖王爷叹气,又揉了揉眉心,“老十二怕不是个傻子。”
“父皇把所有相干人等都提了过来,叫戴公公带人去问的,父皇虽不在,我们几个都去听了。”
“老十二是戴公公亲自问的,叫把宫灯挂得密密麻麻的就是他的主意,他说他督促工部匠人,宫灯做得比往年多,不都挂出来,父皇怎么知道他辛苦?”
“那个在灯里跳舞,也是他的主意,从教坊司选的女伶人……唉,好好的就给烧死了。”
靖王爷一边说一边摇头,“好好的机会,原想着还能再拉一个下水,现如今就只能拉他一个。”
六斤皱了皱眉头,道:“倒也不尽然。”
靖王爷立即回头,“说!”
六斤走到靖王爷面前,“王爷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
靖王爷眉头一皱,思索片刻道:“现在看来……怕是六哥。”
六斤没说话,不过表情看起来似乎不太同意,“这是后手,等到最后才能用的杀招。”
靖王爷听明白他的意思,道:“没有证据……只能散播流言,或者造一点证据出来——”他看着六斤,“你已经有主意了?”
六斤脸上依旧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王爷,那伶人在教坊司多少年了,能在宫灯里跳舞,还是挂在空中的宫灯,想必在教坊司也是拿得出手的。”
靖王爷点头,道:“她是犯官之女,三岁进教坊司,到现在十二年过去,是教坊司最好的舞人。”
“她可想从良?可想脱籍?”
“如何不想?十五岁也该为——”靖王爷大笑起来,“六哥这一年可没少去教坊司!”
六斤不说话了,靖王爷忽又安静下来,“的确得过一阵子,等到查不出来什么的时候才好叫人散播。”
靖王爷叹了口气,“幸好本王一向严于律己,又对王妃一往情深,从来不去教坊司,这事儿栽不到本王头上……”
他一边叹息一边道:“这一招的确得最后用,到最后谁剩下来,这一招就落在谁头上!”
这一下的确能干掉两个竞争对手,靖王爷越发的开心了。
六斤却泼了盆冷水,“王爷,奴婢觉得,您下头该偃旗息鼓了。”
靖王爷略有不满,不过想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他叹了口气,“不错……幸亏有你。”
他想了想又问,“今日顾太监又来了,说要投奔与我。不过……他曾献了妹妹出去,现如今又献了外甥女儿,可是本王心里着实有点犹豫……”
“王爷,”六斤劝道:“他在司礼监不过一个跑腿的太监,用途实在有限。况且司礼监以戴公公为尊,里里外外都是他的眼线,若是他真的投靠了王爷,戴公公如何不察觉?若是戴公公真的是想扶持王爷,这岂不是要戴公公心寒?”
“若是戴公公只想让王爷当个挡箭牌……那顾太监传回来的消息又有几分可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