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早就知道鱼冰凌不是什么正常女人。
正常女人会被食人花看中？
正常女人会跑去购买尸体，拉回去偷偷解剖？
所以嘛，她现在的反应反而是很正常的，很符合她的性格。
江寻隐约有种感觉，杀不杀那朵食人花，说不定都对鱼冰凌未来的变化都没什么太大影响。
如果不是鱼冰凌的灵魂被他绑定，这样危险充满变数的女人，江寻还真有可能一刀插了她，什么怜香惜玉，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
世界毁灭之时，再漂亮的女人也极有可能死得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办公室外，一名女秘书抱着一叠文件站在那里。
她原本有事要找董事长，但是听到里面的笑声……
这是聊得很开心？
既然聊得很开心，那她就不好进去打断了。
在老板身边做事，最重要的是有眼色，女秘书深谙此道。
她微微一笑，悄悄地转身离开了。
“你很开心？”等鱼冰凌笑得差不多了，江寻开口问道。
“当然了，只做人有什么意思？”鱼冰凌慵懒地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一支烟也点了起来，这个姿势由一般人来做，难免有种流里流气的感觉，但是在她身上，却是妩媚至极，透着一种不经意的性感。
这也是江寻所认为的高级性感，那种故意的搔首弄姿，他看不上眼。
“说起来，变成鬼之后可以长生吗？”鱼冰凌幽幽的吐出一口烟气，用玩味的语气问道。
这一刻，江寻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欧洲中世纪黑暗童话中的，那个住在古堡里，每次沐浴前要杀死两个处女，以她们的鲜血沐浴，同时饮下血腥玛丽的伯爵夫人。
鱼冰凌的状态……已经完全放开了，这是因为自己知道了她的秘密，所以她干脆在他面前放飞自我了？
“不知道。”江寻摇了摇头，“至少在我活着的岁月里，听过的故事里，没有见闻任何一个鬼老去。”
“那还真是不错。”鱼冰凌笑着看向江寻，“那你呢，你是人，还是鬼？”
“自然是人，而且我的追求，一直都是好好做人，至少要做够本。”江寻说道。
鱼冰凌笑了笑，其实从之前“食人花”的反应中，她就已经看出来了，江寻是个如假包换的人类。
而且食人花被杀，她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她看着江寻，也能清晰地“闻到”或者说“感应”到江寻身上的气息。他的确只是个普通人，身体虽然非常年轻，但血气并不是很强，不如躺在地上的阿沁。
所以江寻真的只是一所大学里的普通学生，万千普通人类中的一员……才怪！
这种话，傻子才会信。
不过她就这么问，江寻肯定不会说。
她换了个话题：“难怪最近觉得晚晚有些心事，不过医院最近有麻烦，所以还没来得及查清楚……她怎么样，也是喜欢解剖吗？”
江寻探出手，夺下了她的香烟：“不会抽就不要装腔作势了，现在还拿着烟装什么强势？”
鱼冰凌诧异了一下，却没生气，只是说道：“习惯了。”
“你妹妹才没有你那种血糊糊的爱好。”江寻说道。
鱼冰凌稍稍松了口气。
她还是希望妹妹能平凡一点的。
而江寻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她啊，喜欢吃人。”
“噗！”
“别激动，她还没吃上，而且……好像也不想吃。”江寻想了想，说道。
他隐约记得鱼归晚泪汪汪地看着他，说过什么绝对不要吃人……大概吧。
鱼冰凌神色有些复杂。
“张薇平时很注重养生，应该还算干净……”鱼冰凌说道。
江寻眉头微微一挑。
这女人明显是在开玩笑，但是……这么快就能说出这种玩笑来，不愧是她……
“鱼归晚本质还是人，她是不会吃人的。”江寻还是解释了一句，免得鱼冰凌真的给她妹妹乱带外卖，虽然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鱼冰凌挑了挑眉头，我就随便说说，你以为我真会这么做？
“那现在怎么办？”提到了张薇，鱼冰凌的注意力转到了地上的两具尸体身上。
“你不会想让我处理吧？我嫌恶心。”鱼冰凌皱眉道。越是被熟悉的人背叛，就越是恶心，她本来就眼里揉不得沙子，张薇的尸体，她可不想处理。
鱼冰凌并不着急，因为她觉得，江寻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结果她看着江寻，江寻也看着
她。
鱼冰凌：“？”
“既然你不想处理……”江寻沉吟道。
你还真想让我来处理？！
就算她处理了，平白无故消失两个人，他们能平安走出红星大厦吗？
何况她的处理方式，也不是干干净净，毫无痕迹，尸体实际还是在的吧？
“那我们就大大方方走出去好了。”江寻接着道。
鱼冰凌沉默了十秒钟，终于确定江寻没有跟她开玩笑。
他居然真的要这么走出去！
“你等我一会儿。”
江寻说着，直接走出了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