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无比肯定:“淫者见淫,是他污浊的思想,遮蔽了他的双眼,因而他大放厥词。“
豹豹真诚反问:“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桑落松了口气。
幸好这是个没文化的豹。
桑落:“他猜错了我们的关系,他不是惹你生气了吗?你要动手吗?”
觉吾很轻松地被转移了话题,她的指甲逐渐变长,锋利似精钢,只需一下,就能将拔舌鬼的喉咙割开,让他魂飞魄散。
觉吾蠢蠢欲动:“能杀吧?能杀的吧?”
自从认识了桑落,她就没见过血光,任务也没再接,手都要生了!
杀戮曾经是觉吾生命中唯一能做的事,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如今她许久没接任务,是因为她察觉到桑落不喜欢。
但拔舌鬼不是人,是怨鬼,杀了没事的吧?
桑落摇头,“他没沾人命,虽有害人之心,但罪不至死,不要下死手。”
她要改变觉吾的习惯和行事作风,这个世界很大,有很多事可以做,杀戮是最费力不讨好的一件。
“不过你可以打他一顿,别打死了就行。”
桑落补充。
若不是碰上了她们,拔舌鬼今天就要找到替死鬼了,他不过是运气不好,还是要教训一番的。
“别别别,别呀!”拔舌鬼炸了,“让这姑奶奶打一顿我不得再死一次吗?求您了,饶过我这一回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再也不敢!”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觉吾拧眉,骤然凶巴巴,“她叫我打你,你就乖乖受着,你以为我们在和你商量吗?”
拔舌鬼:“……”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声怒吼了句:“你们两个!要弄死我就给个痛快,还装模作样,非要我回答什么问题?怎么,我一个死鬼也是你们情趣中的一部分吗?”
磨镜就磨镜,装什么!
桑落被他突然暴起的控诉震了下,随后她明白了:“难怪你的舌头被人拔掉,你果真管不住嘴。”
而豹豹的重点只在:“他说他不想活了,我们杀了他吧!”
眼看觉吾真要动手,拔舌鬼那短暂的勇气瞬间消失。他知道自己怕是没活路了,垂着头瘫在地上,不吭声了。
“抬起头来。”桑落说,“饶过你也不是不行,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拔舌鬼对上一个问题心有余悸,听了这话也没太大反应。
“此处阴气很重,不是你一个没害过人命的小鬼能达成的。跟我说说具体情况,你要是老实,我就放你一次。”
鬼怪有没有杀过人,桑落看一眼就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拔舌鬼再死一次。
她步步逼迫,是为让拔舌鬼吐露实情。以眼下来看,这小鬼比她想象中更脆弱,让他说实话不算难事。
“这……”拔舌鬼有点犹豫。
桑落拍了拍觉吾的手背,觉吾立刻领会。
她这张冷艳的脸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她一沉下脸来,气势逼人,凶相外露。
她问:“怎么,不敢说?怕在远处的恶鬼,却不怕我吗?”
“那不是,小姑奶奶您误会了。”拔舌鬼态度端正,“我是不知道大姑奶奶问的是哪只鬼。”
桑落:“?”
这么一个小小的村落,连客栈都只在村口有这么一间,阴气很重的鬼却不止一个?
觉吾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越发端正了态度,“展开说说。”
拔舌鬼:“其实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和你们一样,是外地来的,偶然路过,住进了这家黑店,当晚就被下药杀掉了。”
“死后我成了地缚灵,被困在房间里有半个多月了吧,你们是在我之后第一个住进来的,我想抓你们替我,我好回家去。”
拔舌鬼说着开始抹眼泪:“我家中还有父母妻儿,就这么死了,连个死讯都传不回去,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
听得出来拔舌鬼生前很会说话,他将自己的经历说得尤为凄惨感人,真是闻者伤心。
可惜他碰上了心硬似铁的豹豹。
觉吾:“我们问你村子里有很多鬼是怎么回事,你总说自己干什么?”
拔舌鬼的眼泪瞬间打住。
他歇了打同情牌的心思,语气瞬间干巴巴:“哦我也不清楚,我刚来就被杀了。只是在做鬼之后,能感觉到哪里有鬼气。这个村子很古怪,河边,后山,祠堂,全都鬼气森森,让鬼都害怕!”
起码这三个地方,各有恶鬼作祟。
桑落了然,“你说,这村子里唯一的客栈,是黑店。”
拔舌鬼点头。
“你先藏起来吧。”桑落拉着觉吾的手,重新躺了回去,“如果他说真的,店家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两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
孤身的男人都被残害,面对女人他们只会更加猖獗。
豹豹又一次和桑落躺在一个被窝里,她这才明白桑落为什么没有告诉她此处有古怪。
她小声问:“幸好你早有准备,要是过早暴露了我们的身份,恶鬼好抓,坏人难除。你是怎么发现这家店有问题的?”
“我没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