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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emo和自己的助理交谈了两句,对方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戴上帽子转过身来,正好又看见了站在另一边的雷欧。
两个人沿着塞纳河的右岸并肩而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最后一丝余晖将天边的云朵染成了绚丽的红色,与华灯初上的巴黎交相辉映。
雷欧今天穿了一件修身的黑色衬衫,袖口被卷到了手肘的位置,河畔的微风吹过,还能看见他衣摆下面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配上他的大长腿,好看得令人想犯罪。
两个人一路向西,眺望着斯德岛上的巴黎圣母院,又路过宏伟壮阔的卢浮宫,倒映在水面上的玻璃金字塔碎银鎏金。
teemo受家庭教育的影响,从小就展现了他在艺术方面的才华,又因为自己本身有一半法国血统,对于塞纳河畔的标志建筑如数家珍。
雷欧和他一样,他们的父亲都是法国人,可他对这些建筑的认知大抵就只有一个抽象的概念,对于背后的历史渊源和艺术价值知之甚少。一路走过来,teemo总会不经意的对这些建筑表达一两句自己的观点,点到为止,不会太过深奥,更不会让人觉得枯燥,雷欧甚至有点喜欢他娓娓道来时候的那种清朗的嗓音和略带忧郁的眼神。
经过协和广场的时候有两个小朋友在路边踢球,其中一个没有控制好力道,脚下的皮球径直朝着他俩飞了过来,雷欧本能的想要挡在对方身前将球卸下,没想到下一秒teemo的停球干净漂亮,堪比职业球员。
在雷欧稍显惊讶的目光中,teemo又把球踢还给了两位小朋友,然后转过头来对身边的人扬了扬下巴:“世界杯冠军不评价一下我的停球么?”
雷欧点点头,果然给出了中肯的评价:“还不错。”
“我13岁的时候曾经在小镇的足球训练营里教小朋友们踢球。”
雷欧十分配合的摆出个惶恐的表情:“那应该是教练指导我才对。”
teemo歪着头看他:“我有一个问题。”
“嗯?”
“世界杯决赛,你主罚点球之前在想什么?”
雷欧轻轻蹙了下眉,随即又舒展开来:“我当时想的是我爸在身后盯着我呢,我得踢个‘勺子’给他看看。”
teemo的眼睛在路灯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忽然间拉住了他的手:“你知道么,当你罚进点球的时候我和我爸激动得快要疯掉了,我们都还记得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天,你弥补了当年的遗憾,这太棒了,和你的父亲一样厉害!”
被他猝不及防的拉着手,雷欧感觉自己的手里好像握着一块儿巨大型马卡龙,粉红的外壳带着淡淡的光泽,下缘还有一圈漂亮的蕾丝裙边,他已经开始想象一口咬下去那种外稣内软层次分明的口感,唇齿间充满了杏仁的清香和绵密的馅料。
两个人继续向前,从西勒桥来到塞纳河的左岸,teemo忽然指着一栋小的两层建筑说道:“看,集美博物馆,主要收藏东方艺术品,其中不少出自中国。我在那里有一些粉丝,他们给我起了个昵称,叫sweettea。”
雷欧虽然没有喝过甜茶,但光是看着对方脸上那个笑容他也能感受到那是一种什么味道。
有街头艺人在路边弹奏一架电子钢琴,一曲终了的时候,teemo忽然来了兴致,过去和对方轻声交流了两句,然后站到了钢琴前面,他侧着头看了雷欧一眼,随着指尖的跳跃,悠扬的旋律便轻轻地响在耳边。
那是巴赫《cappriciob-ftmajor》的节选,但雷欧并不了解,他只是觉得熟悉,而让他想起来这段曲子的并不是旋律本身,而是那个弹琴的人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眼神。
现实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起来,只是听琴的人不一样了。
在陆续有路人被琴声吸引过来的时候,teemo的演奏戛然而止,两个人极有默契的快步离开了那一片区域,确定没有被人认出而跟上的时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两个人走走停停,花了近两个小时才走到埃菲尔铁塔,而雷欧却还有一点小小的失望,感觉这4.4公里的路程他们走得太快了,至少还不够他吃掉一个巨型马卡龙再配一杯甜茶的时间。
两个人站在十字路口前,teemo依旧带着他一贯的微笑,指了指一个方向:“我走这边,去我姐姐家里。”
雷欧则指向了另一个方向:“我回酒店。”
teemo点了点头:“好吧,希望以后还有合作机会。”
雷欧知道这是一句客套话,两个完全不同领域的人,能有多少合作机会呢?他目送着对方转身离开,然后又看着那人忽然回过头来,三两步冲到他的跟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雷欧下意识伸手环抱着他的腰,感觉怀里的这颗巨型马卡龙大抵是偷工减料了,清瘦得有些不像话。
teemo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手趁在他的肩上,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笑道:“忘了说,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人面对面的距离如此之近,脸上每一个细节都分毫毕现,他白皙细腻的肌肤,眉眼弯弯的笑容以及微微扬起的唇角都让雷欧有点恍惚,如此精雕细琢的一张脸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