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分析落在马皇后的耳朵里,马皇后道:“老二去,未必见得老四会说。”
“那就看老四是不是死心了。如果他已经放弃争位之心,他肯定不会再说。反过来,老二也是有封地有兵马的人。他做不到的事,挑起别人来做,他就有机会。”朱元璋冷哼一声,也算是将心比心得到的结论。
“老二。”马皇后喃语,朱元璋道:“老二没有那个脑子,而且,他和老四不一样。”
这话说得甚是肯定,马皇后与朱元璋对视,朱元璋上前揽过她的肩道:“这些事原不该让你知道,你放心吧,有咱们标儿在,谁都不用担心,绝出不了兄弟相残的事。”
马皇后道:“老四已经动手了。”
绝出不了什么的,在已经有人动手情况,没有一点的说服力。
“他那点小伎俩连至儿都不是对手。莫担心。”朱元璋安抚马皇后,也有些后悔当着马皇后的面提起这事了。
但这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朱元璋别管动了什么样的心思从来都是没有要避开马皇后的意思。
马皇后别管心里有多不认同他做的事,最终都是把话藏着,自己生闷气,半句不会对外露。
“时候不早了,你歇着,我等等。”朱元璋既然要听燕王和秦王对话,就不介意等一等。
“这种时候我睡得着吗?”朱元璋要等一个结果,马皇后何尝不是,让她去歇息,她歇得住才怪。
朱元璋也想到这一层,握住马皇后的手道:“那就陪我等等。”
马皇后应下一声是。
秦王自是不知自己竟然也成了一颗棋子。燕王府被锦衣卫团团包围,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入,秦王来前已经有人前来传达朱元璋的旨意,是以秦王可以畅通无阻的入内。
得以入内的秦王让府里的人领路,他要见朱棣。
府中的人自不敢怠慢,只是提醒秦王道:“自从王爷被关府内,眼看越发不正常,若是有冒犯秦王之处,请奉王勿怪。勿怪。”
先一步靠罪什么的,秦王听着不满的踹了对方一脚道:“我们兄弟间的事,用得着你在这儿说三道四?”
秦王是不满的,他看起来就那么差,连自家的弟弟都容不得?
想到这一点,秦王越发不高兴了。朱元璋视他不如朱雄英和朱至就算了,论本事,摆在眼前的事实证明他确实不如,他认了。
可是要说他和兄弟们斤斤计较,不拿兄弟当回事,秦王不认。
“王爷息怒。”被踹一脚的人赶紧告罪,是他说错话,是他说错了话,他赔罪。
“领路。”秦王虽然不满,依然催促着人往前带路去,别在他面前耍心眼。
小厮连连称是,在前赶紧领路,待走到正堂前,上方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躺在椅子上,听见脚步声大喝道:“谁又来烦我?滚,给我滚得远远的。”
夜幕降临,堂内并未点灯,饶是秦王前面叫人拿着灯笼引路,一时间听到声音也没看清屋里的人,只隐约看见个人影,听着声音秦王不确定问:“老四?”
堂内半躺在椅子上的人听着声音将盖在前面的头发拨开,不确定的问:“二哥。”
“是我。你怎么成这样了?”秦王让人赶紧进屋点灯,突然的光亮让一旁的朱棣很是不适应,避着光竟然不敢见光一般。
秦王凑了过去,仔细打量起朱棣,胡子邋遢的朱棣啊,眼眶都似是陷进去了,要不是秦王自小看着朱棣长大的,怕是都认不出来这是他弟了。
“你怎么成这模样了?”秦王心急追问。
“二哥,我连门口都出不去,成什么样子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人活得好好的,我的爵位却叫我的儿子承袭了,父皇这是要弃我了啊。”朱棣苦笑接话,也是无力回天。
“那不是你自找的?你是有多大的胆子啊,竟然敢打大哥的主意?就你,都不用大哥出手,看吧,父皇就让你这辈子全废了。”秦王虽然震惊,可是对于朱棣做下的事,他都不明白朱棣从哪里来的胆子?
朱棣幽幽地望着秦王,问:“果然,你们都觉得我疯了是吧。我也觉得我疯了,我竟然相信一个和尚的话。可是,他说的事一件一件验证啊,万一他说的全是真的呢?成了真怎么办?”
对此,秦王不以为然的道:“真的又怎么样,你不是父皇的对手,更不是大哥的对手,想要太子之位,这辈子,下辈子,你都用不着指望。我都不答应。”
秦王才不会觉得朱棣有本事斗得过父亲兄长,他们那点小心思都没动,怕是已经全都暴露出来。
哼,傻呼呼的肖想太子之位,朱棣难不成觉得自己能斗得过朱元璋和太子?
对此,秦王没能忍住的问:“老四,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你本事比得过父皇和大哥?”
但凡没有这点自我膨涨,都做不出肖想太子之位的事。
朱棣却似乎听不进话,猛得上前捉住秦王,在秦王耳边一通耳语,秦王一开始是惊愣,随后一把将人推开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原本也不相信,可是他说的事全都应验了,先是前线的战事,然后是母后,再是父皇。一件件都说中了。以后的事万一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