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至摇摇头,与燕王道:“四叔未免小看我了。钱,我是希望多多益善,却不代表我要拢天下之财于我一人之身。钱,得大家一起挣,大家都有钱,这才让人高兴。
“您想啊,就我一个人有钱,大家都没钱,人人都妒忌我,恨不得将我除之而牛快,这么有钱过的却是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的日子,何苦来哉。”
燕王高兴冲太子打趣道:“大哥听到这话高兴了吗?想你一回一回提起至儿好财一事,总担心她将来与民争利,夺天下之财,这回你放心了。至儿懂得什么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太子对弟弟又掀他老底一事亦无奈,问:“去看看?”
得,这话题提提就是,真能一直揪着不放吗?还是去看看朱至打理的菜棚如何吧。
“去,怎么能不去,我得给至儿捧捧场才行。”燕王可得站在朱至那一边,尤其得睁大眼睛看看朱至把事情办得怎么样。
“走,儿子啊,我们去看看你堂姐都捣鼓了多少好东西,将来你可得嘴甜些,要会哄你堂姐,好让她给你多些零用钱。”燕王抱起儿子那么一番叮嘱,朱至听得乐了,问:“四叔,您给我多少零花钱了?”
燕王回道:“你不用人给你零花钱,就我们家这些孩子,数你最有钱。敛财之道,你认第一,有人敢认第二吗?”
“那也是我自己的本事,您该让小堂弟多学我的本事,要钱,要么自己敛,要么自己赚,指望别人给你钱花,这得多累,不可取,不可取。”朱至正色道来,纠正燕王教儿子的办法不成。
“啊,好像是这个道理。钱,自己挣得,自己有,那才是最最舒服的。指望别人给,难。”燕王话说着回头冲太子一通挤眉弄眼,被太子狠狠一瞪,这话也好意思接吗?
“高炽,听见你堂姐的话了?以后想要有钱,多跟你堂姐学着点,要么跟她一样,雁过拔毛,要么也要有你堂姐生财有道的本事。”燕王不管太子,只冲怀里的儿子叮嘱,让儿子记下了。
朱高炽手里拿着朱至给的弹弓正在玩呢。第一回拿了这新奇的玩意,能听得进燕王的话才怪。
不过,燕王也就逗着朱至玩而已,能真让朱高炽跟朱至学?朱至的本事,是等闲人能学得来的?
总的来说,太子来接燕王一家,这是对燕王的看重,领着燕王在外头转上一圈,这同样也是想让燕王一家放松放松,这冬天来了,青菜能管够也是不容易。
朱至瞅了朱高炽的脸色不好,同一旁的燕王妃道:“四婶要是不忌讳,东宫有一个小女医的医术相当不错,是药王的后人。高炽的脸色不太好,让她来给高炽看看?”
燕王妃的目光落在燕王身上,燕王道:“你说好的人肯定差不了。高炽的身体反反复复好些日子了,看不少大夫,都根治不好。正好回了应天,我也打算寻个名医为他好好诊治。”
太子于此时接过话问:“孙商枝?”
点点头,朱至道:“是。她虽年轻,医术极为高明。爹不是之前见识过?”
意有所指,太子明了。
“多让几个太医过府瞧瞧。集各家所长。”不过,懂归懂,太子慎重惯了,不会轻易落人于柄。孙商枝之前表现确实不错,并不代表在朱高炽身上,她也能精通。
“好!谢大哥。”燕王谢之,这事太子发话,不怕太医不来。
至此两家一道回城,燕王一家回了燕王府,太子领儿女回宫。
“那个姚广孝的来历,爹爹查查呗。”朱至冒出这话,朱雄英问:“怎么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总觉得这个和尚不像和尚,不安分。”朱至说的是直觉,太子在这时候道:“若当真是不安分的人,只怕要走了。”
朱
至和朱雄英同时望向太子,太子肯定地道:“人要是走了,便罢了。”
这话也没错,留在燕王身边怕是有什么图谋,人要是跑了也就无所谓了。
“要是让你们回凤阳,你们愿不愿意回去?”太子这时候冒出这话,征询的意思落在朱至耳朵,朱至问:“有什么非让我们回凤阳不可的理由?”
“淮西勋贵不少,杀了一波,照样还有不少。有些事沆瀣一气,我们就是有心查,有时候消息尚未传下去,下头已经人尽皆知,反而不好办。你们回凤阳一趟,就住在汤家。”太子显然早有了主意,只不过之前没跟儿女们通气,连对燕王都不说。
但听完燕王提起凤阳的情况不妥,太子明白有些事不可不为。
“正好,你领着几个得力的人回凤阳去,争取让凤阳的百姓跟齐家村的百姓一样真正富裕起来。”太子的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亮,这是一举数得!
朱雄英是没有意见的,朱至目光灼灼,显然很高兴。
“我们那么突然回去,要说是客人,聪明人可不少。”朱至指出问题所在,请亲爹务必想想办法解决。
“你们就是信国公路上捡的孤儿,信国公认为你们是可造之材,这才将你们带回汤家。”太子既生了心思,也就想好了不会让人起疑的理由!
朱至冲他竖起大拇指,还有问题,“那让凤阳百姓富起来这事儿呢?”
“信国公是心存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