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听明白了,不得不问:“那要怎么样才够?”
朱至目光灼灼地回答道:“什么时候天下人需要钱,爷爷要钱,我都能拿得出来的时候,那才够!”
被朱至描绘着,朱雄英脑补这得要多少钱,感慨道:“国库都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钱就没有够的时候,而是需要不断挣,源源不断。”朱至庆幸于朱雄英不会认为赚那点钱就足够,而深刻意识到就连国库都达不到朱至的要求,这不就是证明朱至想挣钱是对的?
朱雄英半响没有作声,朱至低头上下打量他一圈,眨眼,再眨眼,“哥,你想什么呢?”
“我是不是也该跟你一起赚钱。听你那么一说,我总觉得钱得努力挣。你看皇爷爷说是坐拥天下,实际怎么样?每每被人催着要钱,修堤要钱,打仗要钱,秋衣要钱,武器要钱。”朱雄英细细想起自家爷爷的经历,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要不然你以为皇帝是好当的?有多大的权力就得担起多大的责任。只看到当皇帝的好,看不到皇帝的苦,这人将来一准是昏君。”朱至从来不觉得皇帝是个好差事。
看看朱元璋多辛苦,每日批阅奏折到深夜,天天就睡两个时辰,要不是身体好压根撑不住。
当然,太子也是一般无二,自打被朱元璋拉了当苦力后,效仿朱元璋,处处约束自己,不能偷懒。
朱雄英同朱至对视,兄妹二人难得想到一块去,“不容易!”
一声长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不过,朱雄英正色道:“没事,我们也努力点,多帮爹和皇爷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我们如今力所能及的事,读好书,习好武,照顾好自己。”朱至马上指出如今他们能干的事。数下来其实就是没有几样,否则也不至于他们这几天找事干是吧。
朱雄英闻之瞬间萎了!垂头丧气地道:“真没用。”
朱至呵呵直笑,冲朱雄英道:“现在可以没用,将来要是没用,那才是真正的没用。”
这话,让朱雄英瞬间来了精神,“对,现在可以没用,将来就不能这么没用了。挣钱的事带上我。”
“我怎么可能不带上哥哥呢?”朱至给了朱雄英一个你莫不是在说傻话的眼神,她能忘了朱雄英吗?
朱雄英满意了。就算他现在什么都不会,什么也没有,将来他总要成为父亲,爷爷的左膀右臂!
接下来朱至可就忙了,既要读书,习她的武,更得忙里忙外的弄好她的店。
秋收在即,半个月这鱼就要上网了,她必须要让自己的铺子在半个月操办妥!这点压力就给到沈彬吧。想来沈家的人脉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沈彬不是做不好,但他家可是天下闻名的首富,突然费心弄一家小店,还是一家小小的吃食店,不少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哪怕自家人知道他要跟朱至这位郡主做生意,都觉得这生意做得大可不必。
就他们沈家,日进斗金的生意不知有多少,真要想奉承一个小郡主,直接把生意送上不就完了,何必多此一举,做这上不了台面的小生意?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沈彬不管家里人怎么想,只一心一意配合朱至安排好店铺,一应餐椅,都按朱至的要求办。麻烦是麻烦,以后能挣多少钱,沈彬也不在意,他只记住一点,把眼前的事办好!
秋收之后,齐老五开始撒网捉鱼,一大车的鱼啊,装得满满的,一条条的鱼都是肥嘟嘟的,瞧着很是喜人。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朱至亲自来这一趟,某位应天知府也守在一旁,生怕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朱至。
等鱼都拉走了,朱至与齐老五道:“这秋收之离入冬还早着。这年节没有青菜,大家
伙吃着东西也觉得无味得很,你是脑子活络的人,想过这一片空着的田地怎么办吗?”
齐老五闻此言抬头同朱至对视,心里也是犯了嘀咕,他这刚准备干的事,朱至也想到了?
“看来你是有主意了。咱们照旧老规矩,你负责种,我收。不过,带上你这乡里乡亲如何?”朱至能提出来,何尝不是因为瞧见了一个个棚,虽然朱至惊奇于在这个时代竟然能看见大棚,那也不妨碍朱至顺势而为。
“我的话怕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听。”齐老五庆幸于朱至没有细问,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他那点主意但凡说出去,怕是人人都要觉得他异想天开,未必听他的。
“这不是有应天知府在吗?李大人?”朱至没有忘记另外一位来凑数的人。应天知府听了半天其实是不太明白的,被点了名,赶紧出面,“这是有什么事是臣下能做的?”
朱至道:“冬天种菜,问问有没有人想参与的?若是有意,找他报个名。约法三章。”
显然,开了一个好局,朱至并不打算就此收手,相反,该再接再厉才对。
生意嘛,须得越做越大,这才对得起大家的支持。
应天知府听着有些不确定地问:“这事也要郡主出面吗?”
朱至一眼扫过,面带笑容地道:“所以,能让百姓得利的事,我出面,再由你帮衬着点,你不乐意?”
明明是再温和不过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