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至就不管了,拉上朱雄英麻利去见太子。
太子正忙着跟人说事儿,听到脚步声却没有停下讨论。两人行入却无人拦下他们。
两人一看屋里有人,不约而同放缓脚步,兄妹手拉着手慢慢走到太子的身侧。
“胡相所言,但不知太子以为可行否?”站在太子面前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征询之意并不掩饰。
“很好,父皇也觉可行,就按父皇的意思办吧。”太子淡淡地回了一句,朱至却从这平淡里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太子于此时再问:“父皇下令,擢官不拘资格,孤之前提及的人员名单怎么样了?”
问政于下官,太子淡淡地抬起头,等着回答。
“尚未准备齐全。”被问的青年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太子凝视他半响,最后道:“那就去准备吧,什么时候准备了,什么时候你再来见孤。”
青年一个激灵,这就要与太子请罪,太子道:“告罪的话就免了,孤不想听这些废话。”
当太子的人学着皇帝一样勤政,每日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来的闲功夫跟臣子废话。
太子挥手道:“有这与孤告罪的功夫,你写不好一份名单?”
冷哼一声,太子道:“下去吧。”
啧啧啧,压根不给人辩驳的机会。
不过,朱至觉得这人啊,都差不多一个德性,一个个的总以为地球得围着他转。
那位年轻官员不敢吱声,赶紧乖乖退了出去,他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怕是往后都别想再出现在太子面前!
等人走了,朱至软软糯糯地哄起太子道:“爹爹不生气。皇爷爷都说了用人不拘资格,不愿意实心为朝廷办事,为爷爷和爹爹办事的人,不要也罢。”
太子听着她装着大人说话,伸手抚过她的头道:“你又知道?”
朱至昂起下巴道:“我当然知道。为官者,上上者为国为民为君,次者为国为民,再次者为君。若连为君都不曾,这样的人不用也罢。”
太子颇是感叹,与朱至道:“这话谁教的?”
“圣贤之书啊!皇爷爷自小让人给我们讲了那么多故事,我都记得的呢。”朱至眉开眼笑地找了现成的理由。
太子低头打量朱至一圈,这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不过,总是喜大于悲是吧!
“你说的这些话没有错,不过世上的事并非只有黑白,当官的尤其如此。”太子抚过朱至的头,思量着该怎么多教点朱至才好,朱至瞅着太子道:“为官为名为利,对症下药就好,不用怕。”
太子闻之笑了,点着朱至的头道:“这话怕不仅是因为今天听见的事。说吧,这是有什么事。”
要不说知女莫若父呢,太子立时知道朱至肯定有什么事。
“爹,七叔的毛病您想不想治好了?”朱至讨好冲太子一笑,太子立时道:“你七叔的毛病?”
“好.色。”朱雄英在旁边提了一句,太子一滞!好像这话不该是朱至和朱雄英跟他讨论的吧。
但是,太子不许朱雄英和朱至提,他倒是管得住七皇子呗!
七皇子那模样,朱至不就是捉了个正着才会对人大打出手?
同样的场面见着一回又一回,要说再不懂得什么意思,那能是他的两个孩子?
“你有什么好主意?”最终,太子决定无视两个的年龄问题,他先得捉住重点。
现在的重点是什么?是要管好七皇子,要是能治好七皇子好.色的毛病,太子乐意得很。
“有的有的。不过,是不是应该都让叔叔们知道,这色字头上一把刀,并非空话?”朱至眼睛亮闪闪,课嘛,要上总是不能只上一个。
一群有权有势的王爷,皇子,他们就算想要洁身自好,也有那多了去的人前扑后继送上门。
这该防就得防,美人计什么的,难道谁会觉得那是玩笑?
太子审视朱至半响,虽然已经一早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普通的孩子,可这么点大知道美人计,他是真想问问到底都是谁教的?
“至儿,你知道什么是美人计?”朱至这样的反应,让太子不得不认真问问。
朱至给了太子一记爹您莫不当我是傻的表情。
“为什么不知道?吕侧妃上回不就是用美人计把您原本答应给我的砚台给了她?”朱至毫不留情地将某个爹自己做过的事道破,请人一定想起来。
太子!!
“你还小,下回爹一定给你找更好的砚台。”被翻旧账的太子无奈,同时也得摆正态度,他绝对不是那种见色忘女的人,单纯就是觉得砚台这样的东西现在给朱至,朱至也不会用。
“砚台我是无所谓,要是值钱的金银,该我的就得是我的。”朱至还是大气的,已成定局的事吵或是闹的都没有意思,她才不会自败好感。
不过,太子庆幸于朱至只是举个例子,并无意深究。一旁的朱雄英拉拉太子的衣袖,“爹爹,我想要一方砚台。爹要开始教我写字了。我要砚台练字。”
朱雄英适时插话,正常来说这种情况下太子是不会拒绝的。
“雄英要开始练字了吗?是安先生说的?”太子低头温和问起,朱雄英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