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表面文章。”
悟空一拍腿,到底宦海沉浮的老狐狸,不愧是俺老孙的岳父。
林如海见他听明白了,转而说道:“明日我送玉儿去你们府上。下次休沐,你同她一道来,我还是考较你八股文章。”
悟空应下,这才告辞回荣国府。
李贵和茗烟被二管事带着吃了一顿酒饭,还专门叫自家小子陪他们说话。那小子年岁不大,却很会说话,奉承得他们飘飘然忘了姓名,听说二爷要回去了,还有些舍不得。
“王爷留的东西还未呈给宝二爷呢!”那小子笑道:“两家是常来常往的姻亲,二位□□后来,我再听哥哥们教诲。”
两人一想也是,忙去为主子牵马。
茗烟和李贵见悟空脸上带笑,忙小心把锦匣取出,“二爷,今日可是天大的机缘!你瞧,这是什么?”
“这是北静王爷专赏给二爷的!”
悟空在那盒上一扫,皱起眉头,“往后再乱接东西,统统去庄子上种庄稼去。”
不料他是这个反应,两人忙收了笑,战战兢兢地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悟空不理会,翻身上了马,由着他两人追在身后跑。
进了贾家,照例先回自己院子洗漱换衣裳。小红做事很是爽利,院子不像从前那么乌烟瘴气,悟空还是很满意的。
自己系好了汗巾,悟空出门叫茗烟,“东西拿来。”
茗烟低头把盒子给他,想问又不敢问。
悟空往上房去,半途遇见鸳鸯来寻他,刚好一道往老太太那走。
老太太见到他就眯眼笑,“今日贸然去拜,有没有麻烦姑父?”
悟空在她下首坐了,笑道:“正好姑父家里开席,姑父就领着我和他一处吃席,在场没有不夸我的。”
“人家说场面话,你倒乐上了。”老太太笑话他一句,又道:“不过我的宝玉确实可人疼,样样都好!”
悟空把那锦匣往老太太手边小几一放,佯作天真:“北静王也在席上,总找我说话,临走还给了茗烟他们这个。”
自秦可卿出殡那日,老太太惊觉四王八公招了天子眼目,就有些避讳和他们交往过密。听闻北静王三番四次接近宝玉,一时心慌起来。
以她多年阅历锻炼出的嗅觉来看,这京里已暗潮汹涌,不可不早做打算。
“往后除了去姑父府上,你便都在府里读书习字。”老太太说完又怕他委屈,补充道:“家里姊妹们还是照旧玩乐,园子里各处逛去,烦闷时就叫小戏子们出来唱几曲……”
黛玉回来,悟空哪会烦闷,忙应了下来,不教老太太继续说下去。
“这东西你小孩子家家不好受用,老祖宗先给你存着。”
“孙儿也怎么想。若是我丢了、坏了,老爷又要打我。”
他告了贾政一个刁状,见老太太果然变了脸色,笑嘻嘻往怡红院去。
先把老岳父留的作业写了,等明日妹妹回来,日日都能和妹妹玩耍了。
待悟空走了,老太太揭开那匣子,看见里头的鹡鸰香串,怔怔出神。
“去瞧瞧大老爷在不在府里,叫他来我房里说话。”
这香串,仿佛是当年自家进献先太子殿下,又由殿下转赠当今陛下的……
若是她没有老眼昏花看错东西,那这串子被天子赐给北静王、又被北静王专送宝玉,又是何意?
一时贾赦来了,贾母命他认那香串,见他叹气,不由黯然。
“近日怕是有什么变故,你管着琏儿不要去外头,再把凤丫头那里看好。”
贾赦垂下头,“观里敬大哥哥那……”
贾母沉吟良久,终是道:“顾好自家尚且不能,旁的便不要多管了。”
贾赦默然退出上房,在墙边略站一站,问:“琏儿在哪里?”
“回老爷,琏二爷东府吃酒去了。”
贾赦皱起眉头,“这时节吃什么酒?”
那长随挠挠头,小声道:“说是珍大爷两个姨妹来了……”